冷鋒剛要拔劍,燈草卻比他更快,閃身擋在蕭言錦前面,竟是兇狠的沖狗「汪汪」叫了幾聲,像在罵架一般。
冷鋒,「……」
蕭言錦,「……」
雖然燈草的行為有異於常人,但被一個弱小的人護在身後,感覺很奇怪,就像一隻瘦小的貓擋在大老虎面前,有那麼點不自量力的可笑。
大狗被她叫得愣了下神,眼睛卻是瞪著蕭言錦,呲著牙低低咆哮,燈草上前一步,面露凶色,也呲著牙低低咆哮,大狗似乎被懾住了,頭一低,居然落荒而逃。
冷鋒,「……」
蕭言錦,「……」
見蕭言錦和冷鋒都面露詫意,燈草有點赧然,揪了揪手指頭。
蕭言錦問,「為何學得這般像,以前常跟狗一起玩麼?」
燈草,「狗也分好狗和壞狗,壞狗追著我咬,好狗跟我做伴,有時候還會給我找吃食。」
蕭言錦沉吟了一下,說,「燈草,本王送你一隻狗如何?」
「不要。」燈草想都沒想就拒絕。
「為何?」
「養不活。」
「肅王府養不起一隻狗?」
燈草仍是拒絕,「不要。」
現在不缺吃穿,以後呢?哪裡都不會是她的久留之地,時間到了,她就得走,燈草覺得自己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飄到哪算哪,何苦再拖累一隻狗。
這小廝看著弱,卻很倔強,怎麼說都不聽,蕭言錦也只有無可奈何,正提步要走,燈草突然咦了一聲,「王爺,您聞到什麼味沒有?」
蕭言錦吸了吸鼻子,這裡是集市,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味道,有胭脂的香粉味,漆器鋪里的漆味,剛出籠的饅頭包子味道,也有中藥鋪里的藥味……都是很正常的味道,他不知道燈草問的是哪種?
燈草形容不出來,只說,「一種怪味。」
蕭言錦看了眼冷鋒,後者搖頭,他也沒聞到。
燈草卻湊近來,像只小狗似的在他身上嗅了嗅,冷鋒拔劍,「大膽……」
劍未出鞘便被蕭言錦壓住了,目光警告,冷鋒也不是真的要拔劍,不過嚇唬嚇唬燈草,垂下手退到一旁。
燈草並沒有被他嚇到,踮著腳嗅了嗅蕭言錦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在脖子裡,蕭言錦的心跳莫名有些亂,輕輕抓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這樣,畢竟是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好看。
燈草說,「味道好像是從王爺身上散發出來的。」
冷鋒,「胡說!」
蕭言錦卻有些相信,沒有原因,只是一種直覺。
回到府里,蕭言錦帶燈草進了屋子,關上門,說,「你來聞聞,是哪裡發出的味道。」
燈草從他肩膀一路往下,左嗅嗅右嗅嗅,蹲下去的時候,她的腦袋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蕭言錦有點不自在,正要推開她,燈草卻抬起頭來,說,「氣味好像在鞋面上。」
蕭言錦把鞋脫下來,仔細聞了聞,似乎真有什麼怪味道,但是很不明顯,他把冷鋒叫進來,冷鋒跟他之前是江湖門派的弟子,對江湖中的各種藥物很熟悉,他認真聞了聞,又查看了一番,說,「屬下聞不出,但隱約是有點怪味,是不是這味道引得那狗……」
蕭言錦手一抬,制止他說下去,對燈草笑笑,「這裡不用你伺侯了,回屋歇著去。」
燈草應了是,出去的時候,還懂事的幫他們關上了門。
冷鋒不明白,「王爺,這藥的劑量怕是不夠,那隻狗也只是叫了幾聲,並未對王爺怎樣,他們這是……」
「如果當時燈草沒出頭,你會怎麼做?」
「屬下必會一劍斬了狗頭。」
「那便是了。」蕭言錦說,「雖然是一隻狗,但一劍砍下狗頭,場面必是血腥,定會有人認出本王,也定會有人說此舉太過殘忍,本王的名聲太好了,多少要抹黑一些,他們心裡才舒服。」
冷鋒手指了指天,「是那位?」
「不好說,」蕭言錦說,「上京城裡,不希望本王好的人,總不止一個。」
「能在鞋上做文章,是府里的人,」冷鋒躊躇了一下,「王爺,屬下懷疑燈草,在府里,只有他跟您接觸最多,也最有可能。」
「可如果不是他,本王現在已經惡名遠揚了。」
冷鋒,「那不過是他的奸計,好讓王爺更信任他。」
蕭言錦笑,「這麼說的話,他的奸計得逞了,本王確實有些相信他了。」
冷鋒,「……」
「如果不是燈草,那就只有新入府的兩位姑娘了。」
蕭言錦望著窗外,「什麼都不必做,靜觀其變就好,耐不住的總會跳出來,有了把柄,才能名正言順的解決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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