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沈容刀忍不住回頭,打斷她:「道就在那裡。」
張長老後半截話沒出口,嘴巴又閉上了。
沈容刀微笑:「長老,我很理解您好為人師的心情,但我不是您的學生。」
張長老似乎瞠目結舌。沈容刀趁機拉著暴風狂跑。
暴風欲言又止。
沈容刀停下來,確定張長老沒有跟上,悠悠嘆息:「哎,上天宗怎麼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暴風:「……有關係。」
「啊?」沈容刀慢半拍想起來,她似乎是聖門首徒,總該有點宗門歸屬感,只好改變話術,說:「就算有關係,也輪不到她來和我叭叭叭吧?」
暴風頓了頓,說:「輪得到。」
沈容刀:「……你和我有仇?」
暴風講理地說:「你剛剛說不是給張長老當學生的,但是張長老負責聖門的學堂,就是你老師——你當然是她的學生吧。」
「……嘖。」沈容刀果斷轉移話題:「我們剛剛在聊什麼來著?」
暴風想說我們剛剛什麼也沒聊,幸而沈容刀察覺這一點,問:「蘇勝心怎麼突然和張長老吵起來了?」
「也不突然吧。」暴風說:「她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沈容刀:「哪個。」
「交流。交流聖門到底為什麼不接受七大宗的觀點。」暴風狐疑:「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沈容刀問:「我應該知道什麼?」
暴風:「我們來是做什麼的?」
沈容刀:「交流。」
「當然是來交流,但我們一個個都金丹了,該學的都學了,來聖門總不能從零開始吧。像蘇勝心,來是為了討個說法,符劍花,她來是為了找人打架,柳崢嶸是想要蹭這兒的藏書閣,至於我,算是來學習的吧——所以你是來幹嘛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沈容刀仔細回憶,想起自己是來偷藥的。但是,該偷的藥都到手了,她怎麼還沒走?
沈容刀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覺走出一段路,暴風問:「你想什麼呢?」
沈容刀深沉地回答:「欺師滅祖。」
暴風聲音高了八度:「什麼?」
「啊。」沈容刀同仇敵愾,憤憤道:「想宋弗征當初為什麼能做出那麼大逆不道的事情!」
暴風無語:「這有什麼好想的。她那種人的想法,正常人都想不到。」
沈容刀本來也覺得沒什麼好想的,但現在覺得,很值得一想。
她覺得自己是個善良的人,從來不喊打喊殺,要是有誰被她處理了,那也肯定是對方的問題。
所以,姜太玄對不起她。聖門對不起她。上天宗全都對不起她!
沈容刀踱著步走進院子,暴風一路盯著她,想看看她還能怪到什麼程度,誰知她半點也沒反應,就算符劍花迎面而來,也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倒是符劍花,見到沈容刀,腳步頓了頓,主動繞開。
暴風又盯著符劍花看了一陣,直到她身影消失,不禁嘟囔:「這怎麼了,一個個的。」
暴風本來還想看沈容刀能不能一鼻子撞到房門,但沈容刀恰到好處地停下了。她瞄了眼柳崢嶸房間的方向,問:「你們總說柳崢嶸喜歡待在房間裡,但我怎麼覺得她經常出門。」
暴風不以為意:「去藏書閣吧。」
沈容刀壓低聲音,鬼鬼祟祟:「你知道她房間裡養的那個血呼啦的是幹什麼的嗎?」
「好像在研究什麼藥吧。」暴風也壓低聲音:「我懷疑,她其實是個食修。」
沈容刀:「怎麼這麼說?」
「因為她房間裡那個味兒,聞著就像食修。」暴風一臉神秘莫測。
沈容刀沉默片刻:「她師母是丹修你知道吧。」
「不就是丹修和食修之間的深仇大恨嘛。」暴風連連點頭:「所以她才這麼偷偷摸摸的吧,跟做賊似的。」
沈容刀反駁:「做賊也沒那麼偷偷摸摸。」
「好吧。」暴風道:「你是挺光明正大的。」
沈容刀回到房間時,許燕時正打來通訊,無非詢問藥效,沈容刀直接說沒反應,許燕時訝異道:「不能吧。」
沈容刀猜測她這次的確抱了極大勝算,也因此受了極大打擊,反覆嘀咕著哪裡出了問題,留下一句「再想想」又掛斷了聯絡。
沈容刀扔開聯絡石,倒在床上,又坐起來,開始打坐。
打坐半個時辰,居然沒睡著。又躺下了,閉上眼睛,再過半個時辰,還沒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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