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這段戀情，從緊張，小心翼翼，到熱烈濃厚。

客房裡有私湯，晚飯後回到房間，舒暖意換上泳衣，踏入陽台的湯泉池。

溫泉的水溫有40多度，很舒服，她走到池子最前邊，正面對著蘋果山，兩手趴在溫泉池邊的岩石板，墊著下巴，欣賞浩瀚星空下的蘋果山。

它的輪廓在夜色中清晰可見，像一副藝術畫作，寧靜而神秘。

剛接聽完電話，換好衣服，葉星羽端著竹盤，走到陽台私湯池前，就看見舒暖意背對著自己趴在池邊。她穿著自己挑選的那套泳衣，泳衣的後背只有兩根帶子繞在頸後打著蝴蝶結，到腰是深V。

他沒有馬上入池，而是輕放下呈著清酒和茶壺的竹盤，然後在池邊岩板上坐下，安靜聽她哼唱。

一首歌，她粵語和普通話來回切換著。

[才讓戒指義無反顧的交換，把一個人的溫暖轉移]

[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誰能憑愛意，將……私有]

[愛情不停站，想開往天荒地老，需要多勇敢]

歌聲終了飄散，似融入這溫滾的湯池，又似消彌在這夜色。

「一首歌，兩個版本嗎？」

舒暖意聽到身後的說話聲，回頭看去，便見葉星羽端著竹盤走來，將東西放在池邊，褪去浴袍，進入溫泉。

他倒了一杯溫熱的茶給她，自己則是一杯清酒。

「歌詞聽著像悲劇」清酒入口，先感受到甜與酸，之後有了些苦與鮮。

她接過茶盞：「這歌粵語版，歌詞大概意思是講一對分手的情侶，誰都放不下彼此，可還是規勸對方，應該放下。喜歡一個人，就像喜歡蘋果山，你可以看到它，但不能搬走它，愛情亦是如此，無法私有。」

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茶湯，一口飲盡，茶香帶著些微微苦澀。又繼續說道：「普通話版的歌詞呢，描述了一個人在年少時不懂珍惜，愛的不成熟，在激情褪去歸於平淡後，重新尋找靈魂伴侶，但愛情不是幾句甜言蜜語，也不是圖新鮮的快餐，所以兜兜轉轉，最後領悟再難遇見真愛。」

兩個版本，前者教人釋懷，後者教人珍惜。

他又給她斟上一杯茶：「歌好聽，就是不應景。」這麼好的氛圍，歌詞這麼傷感。又是分手，又是難遇真愛。

哪裡不應景了？

「這歌可是蘋果山旅行打卡，必聽曲目。」舒暖意眉梢輕挑，他是真不懂流行樂。

「這麼說，下次聖誕一起去旅行，唱Merrwww.loushuwu.ccas」

這……

她還沒開口說話，他又繼續說：「春節就唱粵語的恭喜發財」

一個歡樂，一個歡喜，無比應景。

「你、你…」說了兩個你字，她沒憋出下文來，臉頰不知道是氣紅的，還是因為溫泉水氤氳，說不過就掐他。

他又飲了一杯清酒，放下空杯，攥著她掐人的手，將她擁了過來。

「討厭，別抱著我」她推搡著。

瞧她氣鼓鼓的樣子，還是先哄好為妙。

「未婚妻唱的很好聽…」讚美的話，一句接一句。

最後，十指相扣，兩枚對戒碰在一起。

「我想你成為我的葉太太，沒有釋懷，沒有遺憾。」

這翻情真意切的告白，讓她一下沒了掙扎，頭輕緩的埋在他胸前，沒有說話。

他靜靜擁著她，手撫過她頭髮。

過了一會，覺得她過分安靜，手掌試探撫觸到她頸後，然後停在光滑的背上。

「暖意？」

確認她沒有睡著，因為他感覺到她眨了下眼睛，眼睫毛掃過皮膚的觸感。一些心思又蠢蠢欲動，總不能真的等一個星期吧。

他低頭，在她耳旁低語：「今晚未婚妻可否眷顧我？」

仍然是靜悄悄的，她沒動，也沒說話。

葉星羽不免疑惑，微拉開倆人的距離。她低垂著眼，沒有抬頭，臉頰還是有些緋紅。

還生氣？抬起她的臉，看表情也不像生氣。

因為他的動作，她換了個姿勢，改為環著他的腰，臉又埋進他胸膛。

他不解的看著她又將臉藏起來，思考著她剛才看他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腦中突然閃現一個答案，他還是有些不確定，詢問道：「你答應了？」

舒暖意依舊不說話，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那這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