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執周摸摸墓碑，「我得走了，下次來看你。」

余執周上樓找沈鹿棲看到西醫走廊上放的宣傳視頻，

看到節育環各種各樣的形狀，余執周頓時齜牙咧嘴。

路過的人紛紛看向他。

余執周白了一眼他們，掏出手機預約了體檢，看看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做手術。

余執周預約完後上樓去找沈鹿棲。

沈鹿棲正好在收拾東西，她哼著小曲。

「怎麼了？心情這麼好？」

男人半依著門框，雙手抱在胸前，眉梢微挑看著她。

沈鹿棲走過來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小啄了一下，「杼霜今天來檢查了，她懷孕了。」

余執周笑了聲，「那挺好，要是生一個女兒，那他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沈鹿棲歪歪頭，「你呢？想要個女兒嗎？」

余執周摁了摁她的腦袋，「我說了，我不想養孩子。」

沈鹿棲當時還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真不打算要了。

余執周「嘖」了一聲，「我約了明天的檢查，我想直接結紮算了。」

沈鹿棲雙眼頓時呆滯，嘴唇微張，吸了口氣。

「對，你沒聽錯。」

他拉著她離開。

*

外科醫生看了他的檢查單，手術約在了第二天的上午。

余執周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雙手搓了搓，又不好在沈鹿棲面前丟了面子。

畢竟是一個手術，正常人都會怕。

余執周身子有些發抖，「那術後恢復……」

主任知道他的問題主動開口，「醫院會全力幫病人恢復，況且……」主任略帶停頓，帶著些調侃，「您太太也是醫生不是嗎？」

余執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您明天得住院，畢竟要注意術後的問題。」

醫生注射好麻醉，就好像是睡了一覺，他還下意識起身幸虧被沈鹿摁住，「你幹嘛？」

「做完了？我一點感覺沒有。」

沈鹿棲輕笑，「是因為麻藥還沒過。」女孩笑起來兩眼彎彎，「你放心這個主任很厲害的，一樣都手術做了上百了。」

「傷口我也看了，沒啥事。」

余執周頓時瞪大雙眼，「不是……」男人有些難為情，耳朵都紅了，「有啥好看。」

午後，病房安安靜靜的，偶爾從窗外傳出幾聲鳥叫，沈鹿棲探過腦袋，正好樓下就是醫院裡平常患者散步的地方，因為綠植多現在又是春天，不少患者都愛在下午活動。

陽光正好，圍牆被薔薇染成了粉色，蝴蝶輕舞，停留在淡粉色的薔薇花上。

沈鹿棲把窗簾拉起來，因為房間安靜顯得窗簾聲突兀。

余執周抬眸，「你說……」他目光變得悠遠，「我們兩以後看著萬家燈火，會不會後悔？」

沈鹿棲呼吸一滯，畢竟每個家庭都有孩子，他倆倒特殊。

「我想過。」沈鹿棲喃喃，「但我我更想像不到有孩子的我是什麼樣。」

余執周摩挲著下巴隨後聳了聳肩，「算了，等五十歲的時候再後悔吧，反正現在不後悔。」

余執周半躺在床上，闔上眼睛真睡著了。

沈鹿棲給他蓋上被子。

沈鹿棲晚上留在這裡陪床，旁邊的小床正好夠她睡。

靜謐的黑夜，倆人也沒什麼話說，房間裡好像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能聽到。

余執周睜開雙眼，盯著天花板好一會，緩緩開口，「我們養只貓吧。」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輕輕迴蕩。

養貓好啊，不用「哇哇」得哭，不用愁它的教育；不用愁怎麼做輔食；不用愁將來的學區房。

沈鹿棲翻了個身，面對著他，「我還想養只馬爾濟斯。」

余執周不太了解這些，但曾經聽到班上的女同學提起過。

男人手比了個大小，「是個頭就這麼點，然後長毛的？還能扎小辮？」

沈鹿棲點頭，「可就是太貴了。」

時間滴答滴答過去，沈鹿棲瞌睡的點到了，昏昏睡過去。

余執周瞥了一眼她，拿起床邊的手機，聯繫好犬舍和貓舍。

余執周看到長毛的三花，一時間以為是小流浪，一查資料才發現流浪的三花是貓界的「萬人迷」，余執周馬上聯繫了貓舍。

發貨的時間是明天，就是旁邊的城市，應該半天就能到了。

余執周填完收貨地址，又在犬舍帳號挑狗。

別的狗狗抱團，牆角里一隻白色長毛的馬爾濟斯闖入他的視線，狗狗小小的，被工作人員抱到鏡頭前，吐著粉嫩的舌頭，黑溜溜的眼睛盯著他。

小巧濕潤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