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讓你拿更多的撫恤金嗎?」
他的話讓家屬呆愣了好一會,臉上閃過幾分不自然。
余執周扯了扯衣服,從口袋裡翻出一張卡,「我之前了解過你們家也不容易,嵐橋郊區挺多家你們這樣的,趕緊讓女兒念完高中吧,大學的基本書本費、生活費也全在裡面了。」
家屬拿到錢,被他搞得不好意思了。
余執周微微頷首,「讓我女朋友回來上班,謝謝。」
家屬沒有再多言,拿了錢這事也算解決了。
沈鹿棲如願收到了上班通知。
余執周在樓底下買菜,人群喧嚷,隱約聽到電話鈴的聲音,他本以為是沈鹿棲,卻看到來電人是沈興騰。
她父親的電話來得很突然,余執周輕皺了皺眉還是接了起來,「叔叔。」
沈興騰的話讓余執周瞳孔驚顫,差點手裡的菜都掉了,「多少錢?」
沈興騰說的數雖然驚天,但幸虧自己還承受的起。
余執周鬆了一口氣,「行,錢我馬上通過手機號發過去。」
余執周換成了存儲卡,平常他的開銷基本和工資卡綁在一塊,沒什麼事是不會動存儲卡里的錢的。
余執周轉了錢過去,頓時感覺錢包里的空氣都清閒了,少了一點俗物的沾染。
家門前,余執周特地深呼吸一口才進去,沈鹿棲從沙發上看過來,知道肯定是他大早上出去幫她搞定的。
「你做什麼了?」
余執周強笑出聲,「沒什麼啊,我昨天不是讓媒體把視頻刪了嘛?今天去院長辦公室說明了一下。」
聽到這,沈鹿棲自然是不信,「真的?那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余執周心虛地揉了揉鼻子,「安撫家屬。」
沈鹿棲咧了咧嘴,「那德行,是我們兩能安撫的嗎?」
他把菜放下,「拉著她坐下,醫院給了比好大的撫恤金……」男人微作停頓,開始撒謊,「後來跟我那個搞慈善的朋友說了一聲,人家小補貼了一筆。」
沈鹿棲嘴巴微啟,「就這麼簡單?」
余執周攬住她的肩往懷裡一帶,「人家家裡還有一個讀書斷斷續續的女兒,我朋友才小補貼的。」
「斷斷續續?是因為要給兒子治病嗎?」
余執周鬆開她,拿起菜去廚房了,邊走邊答:「是的。」
沈鹿棲半信半疑,卻也沒再說什麼。
余執周連撒兩個謊,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偏偏那又是她自己家的事,沈興騰又不讓說,余執周只好把那個秘密吞到肚子裡面,他本身就不願意撒謊,也天生不會撒謊。
沈鹿棲坐在客廳,目光投在男人的臉上,春光透過窗戶,男人表情也跟著忽明忽暗。
客廳的女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余執周心裡「咯噔」了一下,恍惚間以為她不是在笑,乍一回味,才反應過來。
余執周看向客廳,克制住聲音,「你笑什麼?」
沈鹿棲笑著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感覺你像火夫……」
他一頓,「火夫?」
沈鹿棲見他不解便解釋:「就是古代做飯的。」
他也不生氣,走過來,因為手上有油便用掌根揉她的腦袋,笑得曖昧,「我還可以當車夫,還能當水電維修工。」
沈鹿棲仰起臉朝他笑了笑,鍋里噼里啪啦,余執周趕忙鬆開她,鍋鏟翻了幾下。
以至於,捲心菜有點焦,泛著暗黃的焦色,不過還好,只是糊了一點,沈鹿棲不挑,焦的菜葉吃起來可能會更香一點。
「對不起啊,寶貝。」
沈鹿棲抬起眼,眼底蕩漾著淡淡的笑意,「為什麼道歉?」
「菜……菜糊了。」他不好意思,「我這個火夫沒做好。」
沈鹿棲本想開口安慰,忽然想到什麼,「去內務府領十板子。」
余執周哼笑一聲,「罰得有點輕啊……」
下午,余執周捯飭著吉他,現在合同已經交了,教練也不做了,再不錄歌真等著沈鹿棲來養他啊?
沈鹿棲從門縫裡偷偷看他,心裡不自覺起了波動,悄悄關上門。
沈鹿棲在刷視頻,玩玩一些中藥學小遊戲,昏昏欲睡。
傍晚五點,沈鹿棲睜開雙眼,眼前的朦朧漸漸浮現。
沈鹿棲看到身上的被子,余執周應該是下午的時候進來了,女孩推開門,發現他還在練。
「你怎麼還在練歌?」
余執周聽到她的聲音,抬起沉重的腦袋,一雙生無可戀的眼睛,余執周挺了挺腰背,起身。
「我現在才知道,居家當網絡歌手,不如去帶訓。」男人唱了一下午,嗓子都啞了。
沈鹿棲抿了抿唇,「要不,你回去工作吧……」
他擺手,「別……我現在一看到泳池,就是任宗凱那張臉。」
沈鹿棲見他還在意這事,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明天陪你去看看他……中午的時候,我應該能抽出空。」
余執周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好啊……我買點他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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