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棲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一眼沈路鴻。

「為什麼打架？都大一了還這麼不成熟？」

沈路鴻嘟著嘴，「他欠我錢，有錢去旅遊沒錢還我。」

「唉，現在年輕人戾氣怎麼這麼重啊？我以為什麼事呢。」

沈鹿棲拿錢交了罰款，「對不起啊，我一定好好跟我弟弟說，給您添麻煩了。」

警察對外揚了揚手，「回去吧回去吧。」

沈鹿棲拽著沈路鴻把他領走了，余執周坐在車裡戴著口罩。

沈路鴻看到一輛白色帕拉梅拉，兩眼放光，他的車簡直長在了男孩的心巴上，誰不幻想自己能開這麼帥的車。

沈鹿棲領沈路鴻上車了，一起坐在後排。

「可以啊姐，你終於知道交朋友了。」連沈路鴻都知道沈鹿棲的朋友很少，人際圈很乾淨。

余執周輕咳一聲，「我先送你弟弟回去？」

「好。」

開車的時候余執周瞄著前視鏡看著女孩，女孩低著頭看手機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余執周的視線但是沈路鴻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最懂男人。

沈路鴻看破不說破，余執周開了快三十公里到村門口。

「就這停吧，你自己走回去。」

沈路鴻「嗯」了一聲。

沈鹿棲突然響起沈路鴻沒去學校，臉色一變，「什麼都別跟爸媽說，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滾回學校去。」

余執周聽她這語氣輕笑出聲，前視鏡能看到男人微彎的眼角。

沈路鴻認慫，「哦。」

沈鹿棲拉上車門，余執周調頭驅車送她回家。

「你還真敢這樣對你弟弟啊？我以為你只朝我撒氣呢。」他和沈鹿棲說笑。

「我爸媽……還指望他呢。」

從小沈鹿棲的父母都認為男孩比女孩有出息，女孩大了就是別人家的了，所以一直看重沈路鴻，家裡好的都是沈路鴻先用以至於沈路鴻被慣壞了，初中的時候就跟著成年人上網吧，高中的時候就跟著朋友夜不歸宿，跟十二中當時那些小混混沒什麼兩樣，最後沈路鴻只能混個野雞大專上一上。

沈鹿棲本以為他還會與懂事點專升本，現在看來他是沒那個覺悟了。

余執周從鏡子裡看到沈鹿棲。

「嘶……你說你父母當年要是培養你的話會不會比現在好得多啊？」

「沒有這個如果的。」她搖頭。

沈鹿棲看向車窗外，窗外有一條長河，「我父母很早就在嵐橋了，在嵐橋還是那種小平房的時候，那時候家家戶戶住在一塊，比的就是誰家的女人更能生孩子，誰家生的男孩多。」

沈鹿棲嘆了一口氣，「我媽第一次懷我的時候肚子圓圓的，她們說這胎是女兒，我媽第二次懷孕的時候肚子也圓，她們說我媽生不出兒子，我奶奶也這麼說。」她說著吸了吸鼻子，「結果這胎真是個男的堵了那些人的嘴巴，我爸媽就一直培養弟弟了。」

余執周拽了張紙遞給她，「這些人好沒意思，成天在村子裡比這個？怎麼不比比誰老公能掙錢啊？」他搖搖頭，抽笑一聲，「而且我覺得，男孩女孩不是一個肚子就能看清的吧？」

沈鹿棲接過紙巾揉了揉鼻子，「嗯，這個不準的，現在儀器檢查只有醫生才能看出來，中醫的話……搭脈也能看出來。」

余執周把她送到樓下，沈鹿棲都走到了樓道門口，余執周叫住她，「等一下。」

男人背著光，路燈拉長了他的影子，男人邁著長腿過來，沈鹿棲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

余執周站在她面前沈鹿棲才看清他的五官，漆黑的眸子打量著她，眸子天生的寒光，額前的碎發微微遮住了眉毛，他這樣子好兇。

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才柔化了眸子裡的寒光，菲薄的唇微微向上。

「你想好，明年到底要不要嫁給他，你不喜歡我沒關係……」說得輕描淡寫怎麼可能沒關係。

「就是別把自己幸福搭進去，你不喜歡他你跟他結婚，沒必要。」

沈鹿棲聽了他的話微微一頓。

「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他，那就找個喜歡的嫁或者不嫁。」他說得時候眼睛都不敢看她，強笑出來。「我主要是希望你做什麼事都是開心的。」

沈鹿棲嘴唇微張，似是想說些什麼但好像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來，只能呆呆地站在那，他這麼說，心會碎的吧。

沈鹿棲低下頭輕輕頷首，「早點回去，路上小心。」隨後轉身上樓。

余執周一頓轉身上了車，再開二十公里回家。

沈鹿棲一個人坐在床上，手機響了一聲，是沈路鴻的信息。

沈路鴻：【姐，你這是要更新換代了啊？】

沈鹿棲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