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跟著蒙上了一層薄霧,模糊而沉重,似乎是覺得面前的人有些不夠真切。
即使帶著口罩。
他這雙眼睛過多少年她都記得,心臟激動得仿佛要從身體裡破出。
女孩一雙琥珀色的眸子闖進他的視線,余執周心臟跟著燃燒起來,胸腔處傳來一處熾熱,先她一步移開視線。
口罩下的嘴唇輕輕顫動,卻像被人扼住了喉嚨。
哦……是年少那個發燒也想去見的人。
「我說你發燒就別去訓練了,不是這幾天身體都不舒服嗎,我正好幫你跟教練請個假。」
余執周低眸,長睫遮住了眼下的心思。
「去吧,發燒不就是要在泳池裡泡著嗎?」
說著少年拿上泳鏡,走了。
因為那一天的病體加上訓練,夜裡猛飆四十度,被家長送去輸液了。
後來,陳隨今才知道。
沈鹿棲的朋友會來訓練場看他,而不請假的訓練是因為沈鹿棲也會來。
……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誰都不說話。
余執周轉身就想走被身邊的好兄弟猛拽。
陳隨今今天非要做月佬。
他搶在竹雁之前開口,「沈醫生……」他對余執周撇了撇頭,「給看看唄。」
沈鹿棲的手在口袋裡冷汗直冒,後背也跟著出冷汗。
好半晌她找到自己的聲音,「我今天沒號了。」
「患者都是滿的,不好給你們插隊。」
余執周垂下腦袋,再次脫開陳隨今的手。
「你再不給他看回去路上病死了怎麼辦?」
余執周:「?」
所有人:「?」
竹雁暗暗戳了戳她,沈鹿棲這才頷首,「來吧。」
倆人今年剛退役,余執周世界冠軍那場比賽,沈鹿棲看了,入水姿勢不對。
果不其然在後面的一次海外比賽中未曾出席。
採訪里說自己腰傷未愈。
她已經有了一部分猜想。
陳隨今在外面等和外面的竹雁嘮嗑。
診室里,余執周如釋重負地摘下口罩。
他這些年沒怎麼變,似乎……還比之前白了那麼點?
眉眼間的冷傲褪去了幾分但依然臭臉一張。
碎發微微遮住了鋒利的眉毛,五官似乎比從前更立體,他比之前壯了點。
沈鹿棲眼眶酸熱。
這麼多年了,一有賽事她就幾天不刷娛樂視頻、不看電視、不刷微博。
後來卻又忍不住去看比賽的回放。
沈鹿棲從剛剛心跳就沒停下來過。
那年她擠破腦袋進了普高卻還是吊車尾。
懦弱的性子還好遇到了高思思,誰成想友誼也是一把利刃。
「拉拉隊就算了吧……不好好學的話真的考不上大學了。」
「好好學也考不上啊……」高思思拉著她的手,「求你了,我一個人去找他太突兀了。」
「拉拉隊那麼多人呢,你還非要化妝……」她面露難色,「我不會。」
「我不管……求你了嘛。」
她被朋友攪得沒辦法,白皙的皮膚被厚重的粉底液遮去了最好的活力,化上了像被人打了一拳的眼妝。
友誼賽那天大家的目光紛紛朝她而來。
「思思這樣好奇怪,我還是去卸了……」
高思思拉住她,「誰敢說你啊。」
余執周的視線看了過來,「這妝真的不好看……原來的樣子不好嗎?」
沈鹿棲一頓,這下是連頭都不敢抬,趁沒人注意跑到衛生間搓了幾十遍。
眼影被搓得化在了臉上。
她一邊洗一邊哭,「怎麼擦不掉……」
殊不知一切都是高思思的鬼,她是故意的。
剛入學那會那麼多男生喜歡他,高思思早就羨慕嫉妒了。
沈鹿棲性格不好,男生們越發覺得沒勁。
只要能跟他們玩到一塊,高思思也還算說得過去。
只有她變醜了,男生才會更在意自己。
第一天的友誼賽沈鹿棲頂著像顏料的妝容,第二天說什麼也不在化了。
友誼賽過後的第二天,她的抽屜里多了一束紅玫瑰。
雖然只有十朵,但這麼鮮艷的花還是太過顯眼了,放在教室不被人注意太說不過去了。
「校花兒可以啊,你知不知道早上余執周翻進來了?」
沈鹿棲瞪大了眼睛,「所以呢?花是他給的?」
「那不然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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