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孟朝顏抬起了頭,瞪大了雙眼看著自己面前這張明黃色的布帛。
「孟小姐還不快接旨?」洪公公雙手捧著這道聖旨,小心翼翼的將它折了起來,見下方的人還未伸手,不由催促了起來。
紅葉將手肘頂了頂孟朝顏的腰間,笑道:「洪公公恕罪,我家小姐是一時之間太過開心了,所以一時之間還未曾反應過來……」
「臣女接旨。」孟朝顏原本貼在地上的額頭抬了起來,雙手微微抬起,露出了一張清水出芙蓉的面容。
洪公公將手中的聖旨放在了孟朝顏的手中,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不錯。」怪不得能引得大理寺少卿那般高冷的人物春心萌動。
「那雜家這便回去復命了。」洪公公從身旁的小太監手中拿回拂塵,甩了甩後揚長而去。
孟朝顏沉了沉眼眸,看向了自己手中的這道聖旨,如同燙手山芋一般。
「小姐,這可如何是好?咱們要不將鎮國公府的聘禮給退回去吧,畢竟違抗聖旨可是滅門的大罪。」
孟朝顏微微頷首,「那便如此辦吧,我想一個人靜靜,不必過來了。」
「是,小姐。」
待孟朝顏回了自己房中,關上了門,一瞬間的疲乏湧進了身體之中,她整個人仿佛被人掏空了力氣一般,落在了地上,那道聖旨也連同她一起,墜落入了無盡深淵。
鎮國公府。
「夫人,將軍府將咱們的聘禮原數退了回來。」一個滿臉褶皺的嬤嬤在裴夫人耳邊語道。
這嬤嬤乃是裴夫人當年的陪嫁丫鬟王嬤嬤,陪伴了裴夫人數十年,是裴夫人的心腹。
「什麼?」裴夫人氣得拍了拍桌子,繼而道:「這孟朝顏,將我們鎮國公府當做什麼,這聘禮豈是她說收就收,說退就退的。」
「夫人莫急,孟將軍府中派了個丫鬟過來,那丫鬟說要與您解釋事情原委,正在您院中候著呢。」
「放她進來,我倒要瞧瞧她如何能給我鎮國公府一個交代。」裴夫人狠狠道。
說罷,嬤嬤便退了出去,不多時復又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名身著一身絳紅色沃襖的女子。
「見過鎮國公夫人,奴是將軍府孟小姐的婢女,此次前來是將夫人之前給小姐的聘禮盡數退回去,還望夫人……」
「哼,你們這也太不將我們鎮國公府放在眼中了吧!退聘禮竟也只派一個小小的婢女。」
紅葉立即跪了下來,「還望夫人恕罪,只是我們家將軍病榻在臥,府中管家也遭遇不測,小姐也不方便出面,只有奴婢一人了,而且今日聖上頒下聖旨,讓我家小姐與雲大人完婚。」
「什麼?」裴夫人瞪大了雙眸,眼中具是震驚,繼而道:「可是大理寺卿雲程?」
「是的,夫人。」紅葉頷首道。
「夫人,如今街頭巷尾都傳遍了,說聖上頒布了聖旨,將孟將軍府嫡女許給了大理寺卿雲大人,兩人擇日成婚的消息。」
這也是為何剛剛王嬤嬤要攔著裴夫人,將人給帶上來的原因,原以為是街頭巷尾的謠傳,沒想到確有其事。
「罷了,將聘禮放下,你且回去吧。」裴夫人擺了擺手,王嬤嬤見狀上前,雙手捏了捏裴夫人的額角給她按摩。
「母親,今日你這院中怎得如此熱鬧?」裴子馨原是想將自己養的曼陀羅蘭開花的消息告訴母親,讓母親和哥哥去她院中觀賞,剛進門卻恰巧碰上了紅葉。
「咦,你不是孟姐姐府中的婢女嗎?」
「見過裴小姐。」
「子馨啊,你過來。」裴夫人對著她招了招手,紅葉便趁此機會走了出去。
裴子馨未曾多想,拉著裴母的手撒嬌道:「母親,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養的曼陀羅蘭好不容易開花了,我打算在院中辦一個家宴,今晚你和哥哥一定要來我院中一同觀賞。」
她靠在裴夫人的肩膀上,心想:只可惜父親如今還遠在邊關,待哥哥回了邊關之後,可以一同帶上給父親看。
「好。」裴夫人笑道,十分寵溺颳了刮裴子馨的小鼻子。
夜色漸濃,鎮國公府其他院中皆冷清,只有一處院中燈火通明,瞧著十分熱鬧的模樣。
院子內圍皆是花團錦簇,在燭光和夜色的籠罩之下,瞧著別有一番風味。
只見中間擺了一個石桌,裴子馨拉著裴母和裴子野,坐了下來。
裴子馨仰了仰自己的下巴,如同一隻驕傲的小孔雀一般,「母親,哥哥,你們之前還打趣我種不出來呢?今日便讓你們好好瞧瞧。」
說罷,她拍了拍雙掌,一個婢女雙手捧著一個玉石做成的花盆走了過來,曼陀羅蘭的花朵在其中絢爛開放。
曼陀羅蘭花開七種色彩,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了七彩光芒。花冠呈漏斗狀,花瓣表面光滑無暇,細看之下有一層細細的絨毛。
裴母頷首笑道道:「不錯,這段時日辛苦子馨了。」說罷,拍了拍裴子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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