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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景申喜出望外,想起樓道里時,黎寶因給自己使的眼色,心裡清楚她這是在做戲,但臉上還是不由自主浮現了笑容。

整頓飯吃得還算和諧,黎寶因和茅景申認真扮演者熱烈期的小情侶,裕夢梁全程沒有動筷子,只是捏著手裡的茶杯,茶水由熱轉涼,從涼降到杯底。

「阿申不是九月才回來?工作結束得這麼早。」裕夢梁擱下茶杯,身體往後略靠了靠,儼然是一副長輩口吻。

茅景申立刻放下筷子,略顯恭敬地客套回答。

他從小就被父親耳提面命,對裕夢梁這三個字幾乎帶著生理性的敬重,雖然明知道黎寶因跟他已經毫無瓜葛,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心虛。

心虛之餘,想起黎寶因此前對自己的態度,不免又有一兩分得意。

他夾給黎寶因一道薺菜春卷,「我是特意回來看寶因的,她獨自住在外面,我總不放心。」

「嗯。」裕夢梁表示贊同,話音一轉,他端起茶盞,又抬手拂了拂茶蓋,「聽說你父親前陣子得了樣好東西,港城何家孝敬的。」

茅景申手指一頓,幾乎是

本能地,辯駁道:「父親早幾年就把生意交給了二伯父打理,買賣上的事情一無所知。他潛心古玩,那副畫只是正好轉到他手上,並不曉得我與何玉璧認識。」

說到這裡,他下意識看了眼黎寶因。

「我與何玉璧只有兩面之緣,在飯局上經朋友介紹認識的,並無深交。」

黎寶因正好也吃完最後一口,她吃飯快,飯菜基本清空,抬手用紙巾沾了沾嘴角,聞言便適時道:「景申也是無妄之災。說起來,上回的事情於公於私,我們都理應敬您一杯。」

黎寶因和茅景申統一戰線,全都拿裕夢梁當做可敬重的長輩,她以茶代酒,茅景申立刻會意,兩個人走到裕夢梁面前。

裕夢梁掃過黎寶因端起茶杯的手,收回視線,有意無意道:「這杯酒,放在你們婚禮當日再敬,也不遲。」

「也好。」黎寶因笑容滿面地挽住茅景申,茅景申應和道:「正巧,我和寶因打算年底就訂婚,您也算我們的長輩,到時候一定要來。」

裕夢梁目光徐徐掠過黎寶因的臉龐,他心裡千言萬語,但事到如今,卻如鯁在喉,毫無立場。

過了會,他慢慢起身,黎寶因剛要松上一口氣,裕夢梁像是想到了要緊事情,著意提起阿婆的話,「你時常跟人提起我?」

「阿婆有撮合姻緣的營生。」黎寶因實話實說,順口胡謅,「我自己都有歸宿了,自然操心阿叔的姻緣,阿叔要是有意,我往後讓阿婆多多留意。」

裕夢梁表情略微一僵,見黎寶因藏都不願藏的狡黠,不知怎的,開口笑道:「那我拭目以待。」

「好——」黎寶因猛地剎住話音,不可置信地看向裕夢梁,「你不是不婚主義嗎?」

「以前是。」裕夢梁淡淡地回答。

見黎寶因一動不動,他停在門口,像是很困惑,「不送送我?」

黎寶因咬牙切齒把人送出門檻,站在地毯上,頗有些兇巴巴道:「裕先生架子可真大。」

裕夢梁輕輕「嗯」了一聲,「不比有些人,過河拆橋拆得好。」

黎寶因覺得很有必要跟他講清楚,「昨晚請你喝酒,只是謝你給我的那句答覆。至於其他的,裕先生,我覺得在外,我們還是井水不犯河水比較好。」

「裝不熟?」

黎寶因瞪他,「真不熟。」

房門開合,黎寶因背靠在房門上,慢慢舒出一口氣,室內驟然安靜下來,她走到餐桌面前,眼下只剩下她和茅景申兩個人。

茅景申立刻耷拉下腦袋,朝著黎寶因誠心致歉。

黎寶因早知道他要來這麼一遭,「簡訊里不是都說過了?我沒有責怪你。」

不怪?

茅景申心臟沉了一沉,如果黎寶因當真如她所說,拿他當做可以結婚的對象,她怎麼會不在意?可他看她照舊對他,生氣,質疑,痛苦這些情緒半點也無,眼底的波瀾甚至都沒面對裕夢梁時,來得激烈。

他心裡已經熄滅了火焰,但還是於事無補地解釋:「有些話,還是要當面講清楚。」

黎寶因聽出他話中有話,乾脆頓住腳步,耐心等著他把話說完。

「這是我第二次把危險帶給你。無論我本意如何,都是我的疏忽,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茅景申慢慢呼出一口氣,看著黎寶因,思前想後,他還是直白道:「可你明知道裕夢梁比何玉璧危險百倍,卻還要跟他攪和在一起,就不怕又重蹈覆轍嗎?」

黎寶因眼睫輕抬,「誰說我要和他重歸於好啦?」

話既然已經挑明,黎寶因也正需要隊友。

她簡明扼要道:「你我都曉得,我跟他已經一刀兩斷,可是旁人都不知道。我需要一個契機,既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又可以光明正大與他斷掉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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