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叔叔他還會回上滬嗎?」
黎寶因突然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她捏著口袋裡的手機,望向正在處理文件的姚銘羽,問得小心翼翼。
姚銘羽完全沒注意到黎寶因的憂心忡忡,他頭也沒抬道:「烊京那邊的事好不容易有了進展,先生親自去盯,少說也得半個月,到時候自然就會回來。」
「半個月?」黎寶因登時坐起身體,見姚銘羽朝她投來疑惑的目光,她立刻掩飾自己的神情,想了想,又問他,「那……那烊京的事情麻煩嗎?到底是什麼事情呀?」
姚銘羽在公事上向來嘴緊,「大人的事,小孩少打聽。」
「哦。」黎寶因這次沒有嘴硬,她耷拉著腦袋,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有些煩躁地靠向椅背,手裡的良宸寫出來的市場調研報告被她翻來覆去,頁面險些都被扯爛。
黎寶因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次日,話劇《雷雨》的現場非常繁瑣,又全都用了實物,因此所有的演職人員需要一早到場,著手布置。
啪咔——
身側突然傳來刺耳的碎裂聲,黎寶因一扭頭就看到原本還待在案上的瓷瓶突然裂開在自己的腳下。
她昨晚沒睡好,腦袋還有些暈暈沉沉,看到瓷瓶迸濺,下意識就捏著手機往旁邊挪了挪。
與此同時,舞台的另一側尖利的女聲直接沖了過來,「黎寶因!幹嘛!你知不知道這可是古董物件,你成心的是不是?」
黎寶因將手機裝進口袋,也顧不得自己委不委屈,趕緊澄清道:「跟我沒關係。」
結果馮輕漪聽也不聽,直接不分青紅皂白,開口就言辭激烈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人贓並獲你還抵賴?馬上就要演出了,你現在搞什麼破壞?就算我上次說過你幾句,你也犯不著拿我們的演出陪葬吧!」
馮輕漪一連串攻擊過來,引來了無數人圍觀,黎寶因緩緩轉身,隱約也聽到些竊竊私語。
「那就是黎寶因,就是她半路插隊,搶了話劇社所有人的風頭。」
「怪不得馮輕漪那麼生氣,那對花瓶可是價值不菲的珍品,人家為了演出下這麼大的血本,怎麼說砸就給砸了。」
「有恃無恐吧,人家有她叔叔撐腰。」
黎寶因眼底黯然,她努力讓自己摒除雜念,保持理智,有些遲鈍地回想自己剛剛的行動軌跡。
一開始她的確是在負責擦拭桌案,而案上也擺放著那對雙子瓷瓶,瓷瓶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對稱,但因為是馮輕漪聲稱的從家裡拿來的名貴古董,因此她特意沒有靠近。
此時,黎寶因再次打量地上的瓷器碎片橫截面,有些意外地瞥了眼馮輕漪,然後又將目光重新落在另一隻完整的瓷瓶身上。
一般古董都是物以稀為貴,聽阿爸說像這種成對的物件很少會出現,即使真的有留存,有些商販也會故意毀掉一隻,為的就是搏個高價。
她心裡有數,略微鬆了一口氣。環顧四周,黎寶因忽然想起,程宗聿剛剛一直在她附近,負責打理要用來插瓶的新鮮花卉。
她正想要找他幫忙作證,就看到對方循著自己的視線大步走了過來,他突然擋在自己的面前,朝著馮輕漪開口。
「不就是個瓷瓶,我替寶因賠。」
「你賠?你憑什麼賠?」
馮輕漪就像一隻被突然激怒的小獅子,逮誰跟誰發火,「我知道你祖母家是汝窯傳人,你們家也有得是古董珍寶!可這個花瓶是我哥哥最喜歡的東西,這世上就這一對!你再有本事,還能幫她多變出一隻嗎?」
她抬手指向黎寶因,語氣怒不可遏,「更何況,她黎寶因敢在這個節骨眼耍心眼,擺明了就是故意針對我,她以為裝模作樣就能矇混過關?我偏不息事寧人。」
馮輕漪的憤怒不似作假,氣勢洶洶的模樣顯然是對黎寶因積怨已深。
「我要你跟我低頭道歉,承認自己做錯了事!否則,今晚的演出散夥,這些布景我一樣都不提供了!」
「輕漪你跟她賭什麼氣。」旁邊的社員一聽不對,趕緊讓人去找林社長,陸蓮珠也聞聲趕過來,一進場就看到馮輕漪正指著黎寶因的鼻子罵。
她連忙擋在黎寶因面前,正要將馮輕漪懟回去,就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
陸蓮珠回過頭,黎寶因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她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眾丟了臉,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沉默寡言。
「現在知道心虛了?你動歪心思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局。」
「我再說一遍,瓷瓶不是我摔的。」黎寶因放下手裡的抹布,緩緩走到馮輕漪面前,她側開身體,露出不遠處的地板,指了指上面不知道從哪來的一顆玉石珠子,「應該是有人在瓶底墊了那顆珠子,所以才導致瓶身不穩,滾落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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