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成這樣後果的原因顯而易見。
他訂婚了。
他不太理解為什麼於小遠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
婚姻於他而言,就像是另一種項目合作,投入一個明面上無關緊要的身份,換取另一種利益。
和忠誠、背叛無關。
他試圖說服於小遠,但對方並不接受。
他並不是舍不下那些利益,更多是心理醫生的建議。
他自小與旁人有些不同,天生的缺少了一些情感。對於這個社會的認同感不強,能遵循社會上的秩序只是因為從小所受到教育如此。
從七歲開始,他每年都需要固定的去看心理醫生,來來去去這麼多年,事情似乎在變好。
心理醫生告訴他,婚姻或許能成為他情感世界中的一塊重要拼圖,幫助他更好地建立與社會的聯繫。
儘管他對此持保留意見,但他嘗試去理解。
正常,才不會失控。
可如果為此會失去於小遠,他可以試著讓步。
手下的人動了下,段崇收回思緒,看著於小遠緩緩睜開了眼睛。
對方大概還沒搞清楚狀況,眼神呆愣地看著天花板愣怔了幾秒。
「小遠。」段崇轉而摸了摸於小遠的額頭:「好些沒有?」
於小遠瞳孔微微顫動,隨即側首,目光觸及段崇的瞬間,雙眼猛地睜圓。
下一秒,床上的人不管不顧的坐起身,踉蹌著下了床。
病床因他這突如其來的激烈動作而傾斜,輸液瓶晃得叮噹作響,置留針拔了出來,雪白的床單上濺上了幾滴鮮紅的血。
於小遠如同應激一般,在段崇試圖伸手的時候,抄起一旁的保溫盒往段崇身上砸去。
「滾!」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等門口的保鏢聽到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荒誕畫面:他們向來矜貴冷峻的老闆半邊身子淋著粥漬,而造成這一切的人,靠在牆角,被冷汗浸透的額發下,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眾人。
"段總,需要......"
「出去。」
段崇的聲音冷極,他目光掠過於小遠正在滲血的手背,鮮紅血珠連成細線墜向地面,在於小遠淺藍條紋病號服上暈開大團暗紅。
眉心狠狠一動,段崇幾步走到於小遠面前,拉過對方的手腕,想要查看傷口情況。
溫熱掌心觸及腕骨的瞬間,手下的人爆發出驚人的力道。
「別碰我!」
他瘋了一般掙扎,床頭的鐵皮櫃被踹到在地,發出巨大的聲響,段崇不得不從背後將人整個禁錮在懷中。
「小遠,是我。」他放輕聲音,試圖安撫懷裡的人:「小遠別動,別動……」
於小遠似是聽不到,他喉嚨里發出含糊不成聲嘶吼:「假的...都是假的...」
掙扎幾下過後,於小遠突然弓起脊背,嘴裡發出痛苦的乾嘔聲。
醫生很快趕到,因為於小遠反應太過激烈而不得不注射了鎮靜劑。
懷裡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等處理好一切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後了。
於小遠重新躺回了床上,閉著眼睛安靜睡著,護士把他手背上的傷口包紮好,又不得不換了另一隻手重新給於小遠輸液。
站在一旁的段崇一臉冷意,問醫生:「他剛剛是怎麼回事?」
醫生心裡發苦,一番話在肚子裡轉了好幾圈,也找不到一個委婉的說法。
「……病人近期遭到了巨大的精神刺激……最好不要讓他接觸或者……嗯……見到刺激的源頭……」
見段崇臉色黑的嚇人,醫生思考再說些什麼找補一下,就聽段崇問。
「需要多久才能恢復?」
「這要看病人情況。」頓了下,本著醫生的職責,醫生又說:「他現在需要靜養。」
良久的沉默過後,醫生才聽到這位段總開口。
「知道了。」
第58章
醫生說的靜養,於小遠靜養了一周。
一周里,除了偶爾回應護士醫生的詢問,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靠在床頭,望著窗外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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