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開會。」
一直玩到晚上十一點,嚴逐發消息給金柏讓他早點睡覺,雖然剛睡醒一點困意都沒有,但知道嚴逐在盯著他打遊戲,金柏只好下了播。
前段時間的焦慮和委屈仿佛都是自己多想,嚴逐雖然還是忙,但回家的時間早了一些,金柏沖他撒嬌,或者說要自己哪裡不舒服的時候,他更是會第一時間趕回來。金柏覺得自己終於參透了姜璨的那些話,感情是需要經營的,如果兩個人都梗著脖子沉默,只會越走越遠。
於是又過了兩天,在嚴逐晚上十一點還沒辦法結束會議的時候,金柏鬆口了:
「你今晚要不就睡在恆通路吧。」
電話安靜了一瞬,嚴逐當即否認:「不用,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完了,到時候我回家。」
「你回來就凌晨兩點了,睡不好,別回來了。」金柏窩在被子裡,聲音軟軟的,他是真的心疼嚴逐來回跑。
嚴逐又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好吧,和他們的分帳就快談成了,等到時候就不會這麼忙了。」
比起《流緣》,嚴逐最近奔波的是《是夜禁言》這部片子的上映,大改特改之後終於能上院線,可嚴逐卻不滿足於傳統的發行模式,不僅在宣傳經費上下了血本,甚至和發行方簽了保底發行的對賭協議。
從國內到國際,知道內情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直說嚴導這次是在拿命玩,尤其《是夜禁言》不是傳統商業片的路數,卻比近年來所有商業片玩得都大。對嚴逐來說,如果成了,就能拿到第一桶金,如果失敗,那就完全重頭再來。
不少商人圍在他身邊豺狼環伺,指望能從他嘴裡撬出什麼消息,可嚴逐表面上看起來永遠平淡,不露端倪,因此也沒人敢去輕易碰這塊蛋糕。
「這兩天找你問《流緣》的人也少了吧。」
沈岫林同嚴逐從沈氏大樓里出來,旁邊還跟著《是夜禁言》的製片人,是個雷厲風行的短髮女人,聽見沈岫林調侃,當即回應道:
「別說《流緣》了,先把我解脫了吧!」她有些咆哮,本來按照道理,這部片子在各大電影節跑了一圈,已經是穩賺不賠的結果,可嚴逐偏要搞什麼保底發行,這段時間她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沈岫林笑著湊上去給人捏肩:「真是辛苦曹姐姐了。」
女人連忙躲開,把人推到嚴逐身邊:「別給我捏,你給嚴導捏捏吧,省的咱倆被拍到就完了。」
上映在即,任何一點小插曲都不能有,從演員到主創都拎著腦袋過河,生怕被拍到什麼不該有的內容。
晚風涼爽,前些天下了雨,氣溫也降了下來。
沈岫林慢步跟在嚴逐身邊,看男人一臉嚴肅,安慰道:「你也別太有壓力,我媽她不會真的那麼狠心的。」
嚴逐不置可否,反而聊起了別的話題,三人一起步行到了嚴逐公寓樓下,前些天他落了一份文件在公寓,曹霜為了避嫌在樓下等著,沈岫林跟著嚴逐一起上了樓。
鑰匙開鎖的瞬間,門縫裡透出些光來,嚴逐意識到不對,想要讓人迴避的時候,卻已經晚了。
「你回來啦!」
金柏身上圍著圍裙,兔子一樣蹦到了門口,同兩人面面相覷。
第16章
三人面面相覷,金柏如同一隻瞬間警覺的貓,虎視眈眈地盯著沈岫林。
沈岫林也知趣,沖金柏打了個招呼,對嚴逐說道:「你去拿給我吧,我就不進去了。」
嚴逐頷首,錯身進了臥室,金柏裝作不在意似的拐到沙發上吃水果,餘光仍緊盯著沈岫林。一直到嚴逐將文件交給對方,金柏都在不停計算琢磨著他們說了幾句話,語氣有沒有心虛和曖昧,關係是否親昵得越線。
門關上了,只剩他們兩人,嚴逐轉過身來,見金柏還是渾身緊繃的樣子,就知道今天這一架是躲不過的了。
「我說過我討厭他。」
金柏嘴裡還嚼著桃,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嚴逐看了上手把桃拿過來,岔開話題道:
「太晚了,明天再吃。」
「你也知道太晚了啊!」
金柏從剛談戀愛開始就脾氣大,雖然是主動追求的那方,卻從來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當年嚴逐當著他的面接受了一個女生的聖誕禮物,金柏在旁邊對女孩笑嘻嘻得十分和善,轉過臉來就把禮物扔了。
「你為什麼不拒絕她?」
嚴逐看來只是一份友誼的禮物,金柏卻認為是求愛的象徵,在好意和愛意之間有著大片灰色空間,嚴逐和金柏各執一段,至於一份曖昧的聖誕禮物,如果拒絕反而需要花心思來措辭表達,還不如乾脆收下。
深夜來家裡取文件也是同樣,如果不是今晚來取,那就需要明天更早起床,專門繞路送去沈氏,首都的早高峰會將整件事情的效率拉低到某個令人嘖舌的境地。
嚴逐自認問心無愧,讓沈岫林進門也只是禮數所然,不過就是取個文件的事情,哪裡需要上綱上線。
他從頭到尾解釋了一遍,金柏卻只是重複:「我說過我討厭沈岫林。」
生活在叢林的動物會直覺到天敵的到來,金柏已經將沈岫林劃到敵對一方,自己早在心裡兵工大作,建起堡壘,就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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