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寧對他的豪情壯志不感興趣,左耳進,右耳出。聽罷抿了一口茶水,還是很燙,於是放下杯子起身道:「我出去看看情況。」
真不知該說小楊是愛崗敬業還是讀不懂空氣,總之他完全沒看出向寧是在找藉口逃離況星宸。
「向寧姐,不用麻煩了,這有直播。」
說著,他把手機屏幕展示給另外幾人。
「已經有人救場了。」
來救場的是原定出場順序非常靠後的嘉賓,一位四十餘歲的前輩演員,優秀作品頗多,奈何獎運不濟,只拿過一次影后。
也許是見的風浪多了,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不甚在乎,因此在遇到工作人員求助時,她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活動流程終於得以繼續推進。
幾分鐘後,況星宸也去候場了。助理小楊跟在他身邊,化妝師和麥秋也被向寧找藉口打發了出去,於是休息室里便只剩下她一個人。
將門反鎖後,向寧用一個手機連上藍牙音箱,大聲放著音樂,以確保門外的人聽不見她說話的聲音,然後用另一個手機給簡曉夜打去了電話。
她目前正在電影拍攝地附近,開拍前需要統一接受武指的培訓。
「什麼事,寧寧?」對方幾乎秒接。
「你和祝璋混熟了嗎?」
簡曉夜一頭霧水:「不熟,她很少來現場,而且連我的微信好友申請都還沒通過呢。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向寧語速極快:「那沒事了,你先忙,拜拜!」
下一個接到電話的是枕安,比之簡曉夜,向寧多走了一道例行寒暄的程序,而後才說到正題。
「你和祝璋應該是很好的朋友吧?」雖然是問句,她用的卻是陳述語氣。
「嗯……」幾秒停頓後,枕安才不確定地回答道,「其實,不太算是。」
「啊?」這個答案實在出人意料,打亂了向寧後續的措辭思路。
枕安猜測道:「你是……找她有什麼事嗎?」
向寧回過神來,馬上答道:「只是有些要緊的話,想借祝璋的熟人之口傳進她耳朵里。」
「喔,是這樣。」枕安的語氣輕快了幾分,「那就讓我做傳聲筒吧。我和祝璋姐雖然算不上朋友,但她還是很信任我的。」
這下向寧更疑惑了——不是朋友,卻深受信任?這算什麼關係?
枕安仿佛猜到了她的疑慮,緊接著解釋道:「我和她作為深度綁定的合作對象,某種意義上也算利益共同體了。」
唔,這個理由還說得通。
「所以,要傳什麼話呢?」他問。
向寧對他的主動請纓沒有異議,直言道:「況星宸劈腿,勸她分手。」
此話一出,對面莫名陷入了沉默,近十幾秒沒有聲響。
「餵?」向寧狐疑地出聲提醒。
「喔。」枕安恍若剛結束一段神遊,靈魂終于歸位,「你說況星宸……劈腿了?」
他原以為她打電話來是為了請祝璋幫忙,在劇組對簡曉夜多加照顧。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個。
「你不信我?」向寧顯然誤解了他陷入沉默的原因。
「不,我當然相信。」枕安連忙為自己分辯,也許是不太自信的緣故,還不忘再確認一遍,「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嗯。」向寧答得乾脆,尾音帶著細微的笑意,「所以,你願意幫這個忙嗎?」
叮——
枕安又短暫地沉默了幾秒,藍牙音箱恰好在這時響起一聲消息提示。
向寧移目去查看放在桌上的手機,同時聽枕安問起:「知道他劈腿這件事的人多嗎?」
他必須先確認這個問題。
如果除了當事人以外,只有向寧一個人知道,那麼事情一旦走漏風聲,況星宸很有可能判斷出泄密的人就是她。
他又是那樣睚眥必報的性格,才被杜琮坑了一百萬,就做了那樣大的一個局。要是知道自己的長期飯票被向寧撕了,還不知道要用什麼手段報復她呢。
「應該蠻多的吧。」向寧在腦海里劃拉起算盤珠子來,「算上肯定知情的同事,加上有可能知情的站姐,一隻手都未必數得過來。」
聽到這個答案,枕安就放心了。
「好,我會替你轉達的。」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但祝璋姐是很講證據的人,這件事又牽連到她的男朋友,如果只靠我空口說白話,她未必會相信。」
向寧當然有證據。
況星宸問Vivian要視頻時,是她擔任的文件中轉站。
但她不可能把這份證據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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