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符籙貼到結界上,符籙立即燃燒起來,化為灰燼,隨之而來的是結界也消失了,季渺渺深吸一口氣,抬腳邁進了宮非花的居所。
屋內空無一人,寂靜得有些詭異。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結界破了的這一剎,某處,書桌前某人握著筆的手一抖,信紙中最後一個字被墨水暈染。
而那個字。
是「花」。
……
季渺渺本以為宮非花的宮殿會像冷酷帝王那般,殿中到處都是體現尊貴的美玉寶石,以及彰顯地位與權力的象徵。
畢竟,宮非花在妖界的地位,與人皇在人界的地位無異。
但殿內的環境比她想像中的要溫馨許多。譬如室內的花卉盆栽,各種各樣的花,有些甚至季渺渺從未見過。幾件宮非花的衣物落在美人塌上,塌前沒有茶几,取而代之的是放著文房四寶的書案,硯台上還有幾封未寫完的信。
牆壁上掛著幾副山水畫以及題字,其中最明顯的一副題字上寫著四個大字——「去汝爹的」。
季渺渺微微歪頭一笑,總感覺這是宮非花自己題上去的。
此外,牆上並排的三副山水畫吸引了她的目光,遠遠一瞧,起伏的溝壑,延綿的石青與群青色,山腳的桃花與房屋,勾勒出人間四月芳菲。
待看清楚畫上是什麼後,季渺渺猛地一頓。
這是……祁南山。一座平平無奇,位於人界南處地帶的山,她小時候住在這座山的山腳處。
她伸手摸向畫上那片房屋,隨後,摸到一個凹凸不平的地方,指尖用力一按。
——「啪塔」。
對面牆壁的書架上,彈出一個抽屜。季渺渺立即閃身過去拿走裡面的信件,下一秒,她心臟重重一跳。
有人即將破門而入。
來不及了……
她藏好信件,轉身一看,宮懷瑾出現在門前。
男子背對著月光,銀白色的短髮夜色中閃爍著微光,略長的發尾隨著微風輕輕飄動,他勾著唇,捉摸不透的笑容,高挺的鼻樑上,一雙深邃如淵的雙眸鎖定著季渺渺的身影。
此時,宮懷瑾周身散發著冷意,如同一頭伺機而動的惡狼。
門外的妖已經被他勒令離開,宮懷瑾一步、一步緩緩走向季渺渺,直到走到她跟前。然後他微垂下頭,手臂一伸,將季渺渺禁錮在書架與他之間。
宮懷瑾的目光仿佛要將季渺渺看穿,在這逼仄的空間裡,季渺渺的心臟開始狂跳。
不是心動,也不是害怕。
而是第一次偷東西被發現有點兒緊張。
但季渺渺向來理不直氣也壯,眉頭微皺,問他:「做什麼。」
宮懷瑾薄唇輕啟,「做、什、麼?這句話,不該是我問你嗎?」
季渺渺沉默片刻:「我……散步。」
宮懷瑾氣笑了,咬牙道:「散步。」
「所以散進了我娘的屋裡,你知不知道,這屋子沒我娘的允許,連我都進不了。」
季渺渺:「嗯嗯嗯。」
說時遲那時快,季渺渺故技重施,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張手帕捂住了宮懷瑾的下半張臉,這次她刻意加大了劑量,藥倒一個元嬰級別的妖應該沒問題。
而半盞茶的功夫後,宮懷瑾還沒暈倒,反而……
反而冒出了狼的耳朵和尾巴。
季渺渺:「?」
宮懷瑾原本冷漠的眼睛??????
開始變得濕潤,泛紅的眼尾染上情。欲,欲發幽深的雙眸中涌動著不加修飾渴望,滾燙的目光落在季渺渺身上。
季渺渺嚇得手一抖,下意識鬆開了捂住宮懷瑾的手。這一鬆手,宮懷瑾整張臉露了出來,只見他臉色潮紅,紅暈一直蔓延到脖頸,在月光的映照下,有種別樣的妖冶。
在望見女子略微失措的神情時,宮懷瑾的喉結驀地滾動了一下。
季渺渺這下真的有些慌了,她剛剛下的又不是春。藥,怎麼會這樣。
宮懷瑾啞聲道:「解釋一下。」
季渺渺:「不……」
聽見她的聲音,宮懷瑾只覺自己體內有一股無名火,正在往某個地方涌去,他止不住地開始喘息,額頭冒出細汗,可他寧願咬緊牙關,也不願讓季渺渺聽見自己骯髒的聲音。
因為……
他恨她。他不想再靠近她了。他不想自己這麼下賤。
季渺渺見他這幅痛苦掙扎,臉色潮紅的樣子,大概猜到了是因為藥里的某種成分,引發了他的發。情期。而且看他不知所措的模樣,好像還是第一次經歷。
此時,宮懷瑾開口:「季、渺、渺,走……」
他似乎用盡全力,才說出這句話,可粗重的喘息聲從他的話里溢出,季渺渺聽到自己的名字被這樣喊,感到有些羞恥,於是她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宮懷瑾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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