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 莊乘月是不可能在家裡住膩的,不想住在這裡只有可能是晏知歸。
難道親生兒子不想離自己太近?
莊新遠感覺到妻子的情緒, 擁住她的肩頭給予支持, 也問兩個孩子:「是哪裡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沒有啦!」莊乘月連忙打圓場,只是看到媽媽那一瞬間的難過, 他的心已經揪起來了,「媽媽你不要胡思亂想。」
喬輕雲臉上掛著假笑:「沒有的話就多住幾天吧, 都要過年了,回你們那裡, 那麼大的江邊別墅就兩個人, 多冷清。」
「就是因為要過年了, 我們才得回去。」晏知歸溫聲道, 「媽你忘了嗎?今年除夕夜大家都來我們家,我倆得好好準備呀, 也沒幾天時間了。」
莊乘月這下鬆了口氣,怪自己一時間居然失了方寸,忘了這一出。
他連忙附和道:「是啊, 我們有好些事情要商量策劃呢,到時候不能露怯。」
「爸,媽,這陣子住在這裡我很開心,沒什麼不習慣的, 已經把這裡當做自己家了。」晏知歸誠懇地說,「等年後吧,過完年我們再多來住幾天。」
這個解釋很合理,喬輕雲從方才的應激狀態緩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在這件事上過於緊繃,連忙道:「好的好的,嗐,看我這記性,把這件事給忘了。」
「也對哈,你倆第一次做東,還得招待兩家人,的確有壓力,那就回去準備準備吧。」莊新遠也說。
莊乘月扶住晏知歸的胳膊,對他倆說:「爸媽,那你們先休息,我送龜龜回房間,順便商量一下計劃。」
說完就用一種強行扶老太太過馬路的手法把人給劫持到了房間裡。
一進屋,他才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你行動之前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你開不了口,只能我開口了。」晏知歸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怎麼會緊張成這樣?我還以為我一說你就能明白,默契去哪兒了?」
莊乘月渾身無力地往小客廳的沙發上一癱:「我怕媽媽不高興,一下子就頭腦空白了。」
「以前單知道你跟媽媽感情好,沒想到你會這麼擔心她的情緒。一點小事就方寸大亂,這還怎麼出櫃。」晏知歸坐在他身邊,拍著他的腿,「聊聊?」
「龜龜……愛上一個媽寶男是這樣的,你認命吧。」莊乘月壞笑地坐起來,調轉了方向,沒型沒款地躺進他懷裡。
晏知歸低頭看著他,在他唇角梨渦上輕啄了一口:「我命由我不由天,說吧,到底心裡怎麼想的。我不信以前的月聖也這麼乖巧順從。」
「以前的我也很聽話,但那個時候問心無愧,現在可是疊加了無數倍的心虛……要知道我倆在她心裡可是好兄弟啊,真的出了櫃,我怕她會覺得一下子失去了兩個聽話的兒子,不敢想像她會有多難過。」莊乘月實話實說,「我捨不得她難過。」
他側過身,抱著晏知歸的腰,把臉埋在對方的小腹上,悶悶地說:「媽媽生我很不容易的,聽說懷孕的時候反應就特別重,還各種起疹子,胃口不好,又不敢吃藥,只能生生地忍著。明明前邊生了兩個女兒了,第三胎居然還難產,後來常常笑話我,說我賴在她肚子裡不肯出來。」
「我雖然對這些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是想想她遭了那麼多罪,還是挺內疚的。我從小就告誡自己,不聽誰的話都得聽媽媽的,一輩子都做媽媽的乖寶寶。前邊二十三年我做得很好啊,沒想到現在拉了砣大的。」
他說得非常真情實感,越說越覺得委屈,越對不起媽媽,有那麼一點點哽咽。
晏知歸覺得小腹被他捂得熱熱乎乎,伸手摸摸他的臉,果然摸到了一點潮意。
他把莊乘月抱起來,像抱小朋友那樣把人摟在臂彎里,溫聲道:「可是在她肚子裡折磨她的那個,是我啊,你一直在替我承擔這份內疚。」
「是哦!那個小惡魔是你!我是真正的乖寶寶!啊哈哈哈哈!」莊乘月笑了笑,隨即又說,「可是媽媽一直都很疼我,我也該聽她的話。知道我不是親生的,她也沒有半點改變,我就更不能氣她了。」
他想了想,又問:「遠玉媽媽懷孕的時候,有沒有很受折磨?」
「她沒怎麼提過,但懷孕生孩子總歸不是什麼享受。」晏知歸輕聲道。
莊乘月憂傷地點點頭:「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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