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很氣人了!
一股蠻不講理的小火苗在莊乘月的心裡越燒越旺。
他梳理不好自己的感情,又失去了一直享受其中的快樂,無力感和失落感從兩個方向來回撕扯他,出了演播間,回到休息室,一個沒忍住,就爆發了。
「晏知歸,我討厭你!」
莊乘月在他後邊進來,猛地把門一甩,大聲吼道。
晏知歸剛走進裡間,想坐下來卸妝,聽到這聲譴責,疑惑地回頭:「什麼?」
「你別裝傻!不是說愛我嗎?不是得不到回應很難受很煎熬嗎?可我根本看不到一點!」莊乘月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可他控制不住,他只想讓自己別那麼難受,「平時對我那麼冷淡,剛才在演播間又能笑得那麼甜,你的演技可真好啊,那你說的那些話,在節目上的表現,誰分得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晏知歸併沒有被他的沒事找事激怒,反而表情越發平靜,坐下來抽出化妝棉,倒上卸妝水,往自己臉上糊。
「你小聲一點,被人聽見了,我們錄這個婚綜就是在自取其辱。」他淡淡地說。
看他不動怒,莊乘月更生氣了。
這麼冷靜不就是不在意?不在意不就是沒走心?沒走心不就是不愛我?!
他站在裡間屋的門口,義憤填膺地說:「是我自取其辱!像個傻子一樣相信你的話,把自己逼到角落裡難過得不行,可你呢?照樣談笑風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你憑什麼這麼收放自如?憑什麼!」
「我討厭你!」
「你把我弄得一團糟,還不管我了!」
「我不會愛你的,你別做春秋大夢了!」
「月聖就是這麼絕情,就是這麼郎心似鐵!」
「別愛我沒結果!」
莊乘月被自己氣得渾身發抖,腦子裡已經糊成了一鍋粥,只能一句話一句話往外蹦,根本沒辦法有邏輯地大段譴責——或許潛意識裡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叫「作」,本身就不合理沒邏輯。
但他就是好難過,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又覺得在晏知歸面前這樣哭顯得自己很弱小,忙不迭地抬手去擦。
「過來。」晏知歸深深嘆了口氣,對他說。
莊乘月是不想過去的,但雙腳不聽使喚,莫名其妙就挪過去了,被人摟著腰抱到了腿上坐著。
他可不願意了,掙扎著要下去:「我不愛你,不能坐你腿上!」
「別鬧。」晏知歸箍緊了他的腰,拿起化妝棉往那種按壓式的卸妝液瓶子上按了幾下,往他臉上擦,「閉眼。」
莊乘月正不想看他呢,非常聽話地閉上了眼,任憑對方一聲不吭地把自己臉上的妝擦掉。
晏知歸看著他發紅的鼻尖,低聲道:「不是每個人都把心情寫在臉上的,你別胡思亂想。」
「我才沒有胡思亂想,我沒有想!」莊乘月嘴硬道。
「那你發什麼脾氣?還這麼委屈巴巴指責——」
對方話沒說完就停下了,給自己擦臉的手也不動了,莊乘月不爽地睜開眼:「我哪裡委屈——」
看到晏知歸表情裂開地望向自己身後,他也沒能把話說完,轉頭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很好,外間屋門口站滿了人,確切地說,是圍觀的工作人員。
應該是莊乘月剛才進門的時候狠狠摔門,並沒有把門摔上,反而力量太大被彈開了。
而他一直在裡間屋門口擋著,晏知歸坐下,也沒看到外屋門沒關。
直到把他抱在自己腿上。
從他倆的這個位置,能直接看到外屋門口,那些工作人員八成是聽到莊乘月的咆哮,趕來正好看了個全場。
這會兒被正主發現,一排吃瓜的小腦瓜立刻從門口消失。
走廊里傳來了曹懷周的聲音:「看什麼看?!幹活去!都把嘴給我閉嚴了,誰要是走漏消息,你們都得離職!」
接著人就出現在了門口,看到莊乘月坐在晏知歸腿上,一點不像耳報神緊急給自己發微信描述的那樣說他倆「當場翻臉,吵架吵得能掀翻屋頂」,這姿勢看起來隨手能撐死幾條過路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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