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兩個孩子先在我們家吃年夜飯,稍後再去你們家。」晏宇安以商量的語氣說。
死者為大,在這個問題上, 莊苡然和莊苡歆都不好再說什麼,但明顯也是不太樂意。
兩家當然都希望莊乘月和晏知歸先在自己這邊,除了想要維護親情,較勁的成分也不少。
莊新遠沒有表態,先看了眼妻子,他知道最近妻子對兩個孩子尤其在意,也尤其討厭晏家,恨不得雙方永遠劃清界限,再不來往。
喬輕雲垂眸沉默片刻,冷淡地開口:「如果小月和知歸都要在晏家給伯父敬香,那我不反對,祭拜完之後他們立刻回莊家來給我婆婆敬香,婆婆去世得更早,更需要子孫慰藉。之後他倆就留在家裡吃年夜飯和守歲,不必再來回折騰了,大年初一再去你家拜年。」
莊乘月完全理解媽媽的想法,這話聽起來是有點無事生非,但在晏家有過那些騷操作之後,在過年這樣的大事上,媽媽已經不想再向他們妥協什麼。
講理的人總會吃虧,偶爾也需要不講理一回。
「對,乘月和知歸在這件事上是最可憐的,雖然兩家離得不遠,但我也不希望他們在大過年的時候來回折騰。」酒會那次自己缺席,莊新遠就有些內疚,這次旗幟鮮明地支持妻子,也要保護兩個孩子,「柴伯母,宇安哥,你們體諒一下他們——」
柴芷青冷笑一聲,揶揄地開口:「體諒?只會要求別人不懂要求自己是嗎?我看他倆先去你家敬完香,直接到我們家來吃團圓飯更好。」
「好什麼好,你們家那個悶死人的環境,到時候晏二叔也在,指不定擺什麼長輩架子欺負小輩呢!」莊苡歆小聲嘟囔。
的確是很小聲,但因為周圍實在太安靜,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
場面除了壓抑,現在又加上了尷尬。
晏宇安按住想要爆發的母親,沉聲道:「上次的事是個誤會,我跟知歸和小月都解釋過了,後續的做法也能證明我們的態度,不要揪住一點錯就不放。我家的環境有什麼問題?還不是把知歸好好養大,教成一個樣樣出色的人?」
「難道我們小月有什麼不好嗎?一樣也很出色!但他從小到大都沒有受過那樣的委屈!」喬輕雲腦補了很多晏知歸從小受的鐵血教育,實在是越想越心疼,「知歸現在是很好,那是因為他骨子裡正,可他才二十三歲,本來該比現在更活潑開朗……」
說到這裡,她居然有些哽咽了。
莊乘月看著媽媽哭,情緒上也有點受不了,跟著一起紅了眼圈。
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激化矛盾,不然今天肯定很難收場。
柴芷青這下忍不住了,霍地站起身:「你這是什麼意思?指責我們虐待知歸嗎?!」
「奶奶,媽媽不是那個意思!她就是覺得沒能親自照顧龜龜,心裡難過。」莊乘月也站起來,急切地解釋。
晏知歸看向奶奶投過來的目光,明顯是疑心自己在莊家人面前告過什麼狀。
他心中並無波瀾,因為在喬輕雲說那些話的時候,他就已經預判到了奶奶的反應。
「媽,別多想,我一直過得很好。」晏知歸走到喬輕雲面前,半蹲下,拿過抽紙替她擦眼淚,「我性格也還可以,算是開朗吧,不信你問小月。」
莊乘月也連忙過去,和晏知歸併排半蹲在媽媽跟前:「是的是的,媽媽你相信我,龜龜就是表面上裝裝的,私底下可活潑來著!畢竟也是個二十出頭的帥小伙嘛!」
「想像力豐富!」腦子裡不知道有多少play。
「能歌善舞!」婚禮上當眾唱過了對吧!
「還有,能說會道!」說起半真半假的情話來一套一套的。
「還是個戲精呢!看婚綜播出你們就知道了!」
聽他絞盡腦汁地誇獎自己,晏知歸強壓住想要往上翹的唇角,誠懇地仰頭看著喬輕云:「看,我真的挺好的。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爸爸和奶奶也當我是親生的那樣培養,跟別人沒有任何區別。」
「晏爸爸的家教是嚴了點,不近人情了點,鐵血了點,但其實也很好啊!」莊乘月趕忙趁機和稀泥,「培養出來龜龜這樣的人才,抗壓性比較強,嗯!」
他已經挖空腦袋在吹彩虹屁了,既要夸到點子上,又不能特別違心,還不能自我貶低,真是好難!
晏宇安在旁邊聽著:「……」
這是誇獎嗎?
儘管心裡認為晏知歸在莊家面前胡說了些什麼,但他能當著兩家的面澄清,算是態度不錯,柴芷青的面色也緩和了不少,坐回了沙發上。
喬輕雲方才一時激動流了幾行淚,現在已經止住了,挨個摸摸莊乘月和晏知歸的腦瓜:「你們兩個都是好孩子。」
莊乘月「嘿嘿」笑了兩聲,趴在她腿上,伸手把晏知歸也按了下去,祭出自己最擅長的撒嬌大法:「我們都是媽媽的乖寶寶。」
晏宇安&柴芷青:「……」
晏知歸同樣不習慣,但被媽媽揉著頭髮,心裡別樣溫暖。
「實在爭執不下,我看要不這樣吧。」眼前場景是溫馨,但問題依舊沒有解決,晏宇安開口道,「今年還是保持原樣,小月在你們家過年,知歸回我們家,他倆沒必要非綁在一起。」
這回倒是莊乘月和晏知歸反應強烈,兩人一起抬頭看向他,齊齊開口:「我不!/這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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