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不太餓,就隨便吃了幾口飯,也注意到晏知歸好像也沒怎麼動筷。
或許他跟自己一樣,中午吃得飽,晚上就沒了胃口。
眼看這頓飯快要吃到了盡頭,想想接下來沒事做干聊天,莊乘月就產生了一點點恐懼。
他沒有話可跟他們聊,從晏大晏二挑事的本事來看,這家人平時內部聊天堪比劇,一個個都沒安好心,跟他們說話得多累啊!
難怪晏烏龜平時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在這種環境下浴血奮戰出來的,能輕鬆得了?!
我才不要取代他!
想到這裡,他悄悄拽了一下晏知歸的袖子,小聲說:「咱們走嗎?」
這話還是被旁邊聽力敏銳的晏知恩聽見了,他壞笑著說:「吃完就想走啊!乖乖待著吧,有節目留給你們!」
「什麼節目?」莊乘月的心「咯噔」一下。
補藥啊,我要回家!
「交流感情的節目啊。」見柴芷青和晏宇安離了席,晏知恩也站了起來,抄著褲袋往外走,故意賣關子,「出來就知道了。」
莊乘月下意識地看向晏知歸,晏知歸沒什麼表情地說:「少搭理他,越搭理越來勁,有我在你怕什麼。」
「我才不怕,我就是不想煎熬。」見人都離開了飯廳,莊乘月才小聲說,「像身上被繩子捆住似的,好難受。」
晏知歸拉著他站起來,推他往外走:「這才是第一次上門,以後還有很多次,慢慢熬吧,就當公司團建好了。」頓了頓又調侃,「哦對了,你好像沒上過幾天班。」
「是你說的,現在咱倆是一家,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莊乘月把他說的話原樣奉還。
晏知歸輕笑一聲:「知道了。」
回到客廳才知道,所謂的「節目」,其實就是打麻將。
方舒亞笑著跟莊乘月解釋:「其實我們也好久沒玩了,正好你來,大家不好干坐著,不如打幾圈隨便玩玩,小月你會吧?」
其實是不會,但人家戲台子都搭起來了,自己不好掃興,他只能說:「以前跟著玩過,但也好些年沒打了,有點生疏。」轉頭看著晏知歸,理直氣壯地要求,「你幫我。」
「喔,老三手最黑了,我不玩,我錢包會扁的!」晏知恩怪叫。
莊乘月偏頭對晏知歸小聲說:「那就更黑一點。」
晏知歸微笑頷首。
「舒亞得去陪嘉雪,美蘭要去盯著知潼做功課,宇安還有集團的事要處理,知歸跟小月算一個人。」柴芷青指了指知遇知恩兩兄弟,「你倆也得陪我打。」
被奶奶點名,兩個人顯得十分乖巧聽話:「好。」
牌桌在主宅的遊戲室,幾個人跟在柴老太太后邊走過去,家裡的阿姨已經把麻將準備好了,還泡了消食的紅茶,稍後端上來了草莓和橙子果盤。
或許打牌的確是一個比較容易讓人放鬆的休閒方式,儘管怎麼玩全忘完了,但莊乘月一在牌桌上坐下,還是有一種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的爽感。
當然,這個爽感更多地來源於身旁坐著的這個看起來胸有成竹的人,畢竟晏知歸對自己兩個哥哥的牌風還是很清楚的,應該靠譜。
但就是說,這人怎麼體溫這麼高,像是挨著個小暖爐。
「勞駕您動一下手。」暖爐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牌都要我幫你碼是嗎?那乾脆我來打好了。」
莊乘月心裡嘀咕,我是真想讓給你呢,現在我只想回家。
晏家是要倒閉了嗎?怎麼連個自動麻將機都捨不得買。
噼里啪啦一陣動靜過後,四條「長城」壘了起來,柴老太太先擲骰子,大家按規則拿牌。
麻將的規則莊乘月全忘光了,一舉一動都靠晏知歸在耳邊提醒,他自己就做提線木偶,還挺省事。
說是用打牌來聯絡感情,但他發現晏家人打得還挺認真,一個個都覷著牌面,眉頭微鎖,思考著要出的牌,沒一個說話的。
這怎麼聯絡啊?
在莊家的時候,偶爾全家人會聚在一起打橋牌,但閒聊勝過於出牌,有時候打到最後光顧著聊八卦,該誰出都忘了,稀里糊塗結束一局,催債的催債,賴帳的賴帳,最後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團。
哪像現在這裡,簡直像是置身於考場。
「別走神。」莊乘月聽到耳根處傳來晏知歸的聲音,呼吸熱熱的噴在耳廓上,嗓音低沉有磁性,讓他脖頸處的皮膚麻了一下。
晏知歸目光盯著他面前的牌,低聲說:「出六餅。」
「不是吧?」莊乘月憑著自己對麻將僅剩的記憶質疑,「現在這個情況不是應該槓嗎?」
「不許槓,現在槓了容易大相公,胡不了牌。奶奶那邊應該缺六餅,再留個機會讓二哥點炮。」晏知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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