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莊乘月脆生生地應道,抱著他的胳膊貼過去,仰頭露出自己最甜美的笑容,用最做作最夾的聲音喊,「老公,叫我幹什麼鴨~~」
渾身都是波浪線。
晏知歸:「!!!!」
旁邊不遠處的工作人員和攝影師全都捂嘴姨母笑。
晏知歸:「……」
看到他那一副被掐住脖子的模樣,莊乘月爽了,鬆開手,假裝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灰塵,沖他眨了眨右眼:「我去跟家人拍照,一會兒見,老公~~」
說罷華麗退場。
倆人都是男的,都是老公,自己這麼叫不吃虧。
晏知歸覺得自己是被蘭花迷了眼,忘記這花型只是擬態,而小東西漂亮的皮膚下邊隱藏的是鋒利的大刀。
但這嗲得甜度超標的大刀,略微有些奇怪。
他其實並不覺得噁心,又很難分析當下的心情。
大概是三分驚訝兩分作嘔,還有五分「好怪,再叫一聲聽聽」。
時間有限,他沒有多琢磨,莊乘月走後,他也去了晏家的會客廳,跟一眾遠道而來的親戚們合影。
由於事關重大,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走漏風聲,莊晏兩家商量好,抱錯的事實一律向旁系親屬保密,因此,雙方一些才趕過來的親戚們在熱情合影的同時,免不了質疑為什麼要和死對頭聯姻。
無他,唯真愛爾。
只能這麼解釋。
莊乘月和晏知歸在不同的會客廳里,痛陳對彼此的愛意如山高如海深,此生非他不可,什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麼「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還說什麼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總之是把記著的愛情詩句背了個一溜夠。
雙方家長配合地擺出一副無奈臉:「還能怎麼辦,只能順著他了。」
很快婚禮策劃師就來提醒,時間已經快要到了,請新人準備,雙方親人入場就座。
莊乘月再見到晏知歸,立刻笑眼彎彎:「又見面了,老公~~~~」
「閉嘴。」晏知歸低聲道。
太鬧得慌了。
由於這並非異性婚禮,也就免了父親將女兒交出去的儀式,而是由兩人攜手一起登場。
人手一束捧花在大門外等待的時候,莊乘月稍微有了那麼一些不自在。
之前都是小打小鬧,馬上就要在數百人面前扮演幸福愛侶,可真不能露出馬腳。
但同時也有一些懊喪。
晏知歸偏頭看了他一眼,輕聲問:「緊張?」
「不是,只是覺得唏噓。」莊乘月小聲嘀咕,「雖然我沒想過要跟誰結婚,但沒想過會是你,也沒想過會是騙人的。」
「人生只會有這麼一回第一次結婚的經歷,應該和真正喜歡的人,滿心都是憧憬,而不是時刻都想著該怎麼演戲,從這個角度上想,挺遺憾的。」
越說越覺得委屈了呢。
抱錯也不是自己選的,但還是要自己付出代價。
晏知歸沉吟片刻,開口道:「我一直很聽父親和奶奶的話,什麼事都想做到最好,唯有結婚這件事,只想自己做主,想把不婚主義堅持到底,誰知道轉頭就跟你聯姻,還是閃婚,同樣違背了我對人生的安排。」
「說這些幹什麼?比慘嗎?」莊乘月垂眸,不爽道。
晏知歸看著他:「不是,只是想告訴你,在這件事上,我和你是戰友。」
「無論多麼沮喪、難熬和痛苦,都有我陪著你。」
莊乘月略有些愕然地抬頭看他,撞進了一雙含著淡淡微笑的眼睛裡。
場內音樂驟然響起,屬於他們的時刻即將來到,晏知歸牽起他的手,笑容更明顯了些:「走了,上戰場。」
面前大門打開,眼前是長長的紅毯、紅毯盡頭的舞台,還有兩側無數向他們投來的目光。
這個廳非常大,堪比錄製節目的演播大廳,好在兩側燈光昏暗,只有台上光芒璀璨,能減少一些「萬眾矚目」帶來的威壓。
不過更有幫助的,確實是握住自己的那隻手,時刻讓莊乘月知道自己不是孤單一個人。
那隻手還會時不時輕輕向前一帶,給他指引,他只要掛起微笑,跟著走便是了。
登場曲是華格納版本的《婚禮進行曲》,莊乘月下意識地往舞台一側望去,因為奏響這支曲子的是他學校里的樂團,每一張面孔都讓他非常熟悉,程昊自然也在其中。
這還是他跟媽媽爭取來的,不是愛樂樂團請不起,是自己的樂團更有性價比。
中提琴座位靠前,就算是燈光昏暗,莊乘月也能看見程昊那小子邊拉琴邊向自己拋媚眼,由於過度分心拉錯了音,用行內話說是冒了個大泡,估計立刻遭遇了指揮的凌空瞪,馬上老實了,低下頭認真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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