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莊家打電話來了,視頻電話。」晏宇安先跟母親匯報。
柴芷青點點頭:「接。」
晏宇安接通,屏幕上出現了莊新遠嚴肅的表情:「老晏,我父親有幾句話,想跟你母親談談。」
猶記得多年前,倆人小時候還曾是最親密的異姓兄弟,現在也很久沒有正面打交道了。
徵求柴芷青同意之後,晏宇安把手機遞了過去。
畫面里的人已經換成了莊景川,他飽經滄桑的聲音說:「嫂子,我們兩家,坐下來談談吧。」
與此同時,晏知歸的手機里收到了莊乘月的信息。
【蘭花螳螂】:V我50,給你講個一刀捅進膈肢窩的故事。
突然想到那雙狡黠的貓兒眼,晏知歸的心情莫名地有了幾分上揚。
跌落低谷時有人作陪,哪怕是死對頭,也感覺不錯。
他聽到飯桌最頭上坐著的奶奶說「好,一會兒見」,便打字給莊乘月回復。
【晏烏龜】:善。
第9章
柴芷青是個硬氣的老太太,覺得既然是莊景川先開了口,那麼自己也得高姿態,於是婉拒了對方上門拜訪的請求,表示自己可以帶領家人過去會面。
稍後,晏家全體成年人集體出動,仍跟那天看歌劇的規模一樣,七個人分坐了三輛車,不同的是這次柴芷青的車在最前邊,晏知歸一個人開車在最後頭。
兩家直線距離不遠,晚間又不堵車,沒過二十分鐘,車隊已經抵達了莊家大宅院門外。
早已收到通知的門衛敞開大門,讓車隊長驅而入,家中保安開著電動巡邏車在前邊帶路,將他們帶入內院主宅前。
莊老爺子帶著全家人站在門口,所有人皆面色凝重。
相看兩厭的兩家人,不久之前還在歌劇院激烈交流過,誰知再見面竟會是這樣的主題。
連附近的空氣都顯得壓抑了許多。
莊乘月抄著外套口袋站在喬輕雲身後,一向雞血滿滿的他少見地神情落寞。
此前,就算知道晏知歸那邊已經確定了,他自己仍舊抱著一點僥倖,然而老天不長眼,還是一腳踹到了他月聖頭上。
下午拿到鑑定結果時,簡直是他二十三年順風順水人生的至暗時刻。
且不說他自己心裡作何感想,全家人的反應就足夠他傷感。
兩個雄鷹一般的女人、他的高冷霸總姐姐們瞬間紅了眼圈;
見過大風大浪的爺爺和爸爸表面鎮定,但震驚得手都在顫抖;
姐夫宋乾眼睛瞪得快脫窗,嘴巴張得一副下巴脫臼的樣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根本不敢亂說話;
喬輕雲更是抱著莊乘月不撒手,哭得淚水漣漣:「我不管,小月就是我的兒子,是我親生的!我一把屎一把尿親自帶大的,一定是鑑定結果有問題!」
媽媽情緒這麼激動,莊乘月一時也沒繃住,抱著她嚎啕大哭了許久,直到現在眼睛還在紅腫。
但事實就是事實,逃避並非解決之道,得知晏家早就做過親子鑑定,莊景川決定親自跟柴芷青對話,邀請對方過來面談。
看到柴芷青一行人下了車,莊景川迎了上去,主動伸手:「嫂子,好久不見。」
當年他和晏少禹簡直算是拜把子兄弟,兩人的妻子也親如姐妹,他們宛如一家人,彼此間親密無間。
柴芷青學的是財務,莊景川的亡妻郭芸凌學的是國際貿易,曾經的卓英鋼鐵廠能飛速發展,兩位女將也做出了十足的貢獻。
只可惜性子活潑的郭芸凌走得早,如果她還在的話,莊晏兩家未必會鬧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再見面,已是物是人非。
莊景川已經滿頭銀髮,柴芷青雖將頭髮染成黑色,但歲月的滄桑早就嵌進了她的每一條皺紋。
她沒有和莊景川握手,只是神情冷淡地微微一點頭:「莊先生。」
這顯然是就事論事來的,沒打算牽扯過往。
態度十分明確。
莊乘月看到這面色冷淡又不給面子的老太太,心裡非常不爽。
要放在平時,哪怕敬老,他也得陰陽兩句為自己爺爺出口氣,可現在,就算有氣也只能憋著。
莊景川並不以為意,五指併攏,側身向門口一指:「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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