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星暉來的路上考慮過這點,房子有可能賣掉,他再次輕輕叩門:「大姐,再麻煩您一下,三十年前,這裡是不是住了一家姓安的,父親是紡織廠的會計,母親.........」
門再次開了,這次是個頭髮全白了的乾瘦老太太,好奇看看兩人:「你是安家的什麼人?」
解星暉天生對老人有莫名的好感,看到就想起奶奶,語氣下意識變得乖巧:「奶奶,我母親是安清霞的好朋友,很多年不見了,托我來看看,她不在這裡住了嗎?」
「早搬走多少年了。」老太太對他也有好感,「她也不叫安清霞了,發家後改成安什麼珠,幸虧你們遇到我,不然戶口本都查不到這麼個人。」
人老了大都喜歡嘮叨。
不用解星暉問,老太太說的那個叫一個詳細。
如今的安清霞開了家超級大的珠寶店,可有錢了,住大別墅,開大豪車,兒子在國外讀書。
告別老太太,解星暉迫不及待道:「她肯定因為三麻袋玉石才發家的。」
梁逸秀輕輕點頭。
情理之中。
她失蹤了整整三十年,沒和任何人告別,又沒有親人,甚至沒人知道她到底住哪。
三麻袋和田玉不可能一直放著。
解星暉開始擔心:「媽媽,這個安阿姨不會賴帳吧。」
梁逸秀很篤定:「不會,因為媽媽救過她的命。」
多福珠寶城足足四層樓,每層七八百平方,金黃色牌匾占據半棟樓,遠遠看去,金碧輝煌的。
門口鋪了紅色地攤,見有客上門,身穿大紅色旗袍的迎賓小姐彎腰行禮:t「歡迎光臨。」
一樓主營黃金,銀灰色大理石光可鑑人,燈光明亮,顧客不多,但也不少。
解星暉看了一圈得出結論。
遠比自己有錢。
那麼多櫃檯的黃金,鋪貨得多少錢?
二樓三樓是珠寶,翡翠玉石鑽石區,價格看的解星暉感覺自己都是窮人了,同時更擔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如此大的產業,太考驗人性了。
四樓辦公區,娘倆被攔住了。
聽完來意,工作人員客氣道:「請問,您和安董有預約嗎?」
「沒有。」解星暉臨時變了想法,沒報親媽的名字,掏出黑金卡晃了晃,「聽說安董這裡能買到上好的和田玉,路過,臨時起意上來看看。」
工作人員恭敬離開,又恭敬回來:「謝先生,安董在辦公室等您。」
梁逸秀第一眼差點沒認出安清霞。
三十年光陰,青春早已不在,容顏更不可能在。
安清霞是個例外,變好看了。
曾經黒痩的她變的白白胖胖,帶了假睫毛,燙了發,染了色,臉部雖然下垂,但白嫩光滑。
她胸前掛了塊巨大的祖母綠翡翠,同款耳環,同款手鐲,手指四個不靈不靈閃的戒指,貴氣逼人。
解星暉暗暗咧嘴,標準的暴發戶富婆打扮,恨不能把所有家當掛身上,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
一個字:俗。
解星暉摘下墨鏡口罩,事情太過離奇,他好歹算明星,想用這個身份加點說服力。
可惜沒啥用,他不在富婆的認識範圍內。
「工作人員說您想買好一些的和田玉,不知道具體什麼要求,玉牌,玉佩,還是什麼?」安清霞壓根沒看梁逸秀,她把人請到巨大的玉石茶台前,置茶、溫杯、高沖,一些列手法行雲流水。
她並未起疑心。
不同行業有不同的圈子,她在和田玉圈不能說鼎鼎大名,也差不多,都知道,最頂級的老坑和田玉,她這裡貨源最多。
或許眼前依稀熟悉的面容勾起回憶,她忽然想起那個人。
她,應該死了吧。
肯定死了,三十年杳無音訊。
解星暉懂點茶藝,接過不知道是玉還是啥的精緻茶杯放到鼻尖,先聞香,輕輕喝了一口笑著道:「安董,抱歉了,我不買玉,我是梁逸秀的兒子。」
安清霞舉著茶壺的胳膊停在半空,精心保養的白嫩臉蛋瞬間更白了,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胳膊不受控制發抖:「你,你說什麼,梁逸秀還活著?」
當最恐懼的噩夢降臨現實,再深的城府也掩飾不住。
「家母已經去世。」要不是不得已,解星暉才不說這種詛咒親媽的話,他看到了對方眼裡滿滿的恐慌,語氣淡了下來,「去世前她才說起,有一批和田玉寄放在您這裡。」
漫長的沉默之後,安清霞手不抖了,她抬起頭時,眼中的恐慌也沒了:「沒錯,我的確有個叫梁逸秀的好姐妹,三十年沒她的消息,更沒聽說她嫁人生子,你怎麼證明是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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