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宴修知道,媽媽劉麗芳為了子言跟雅君一直都想讓阮海燕跟張胤復婚,為了這個也不止一次的給家裡人做過思想工作,畢竟作為老人經常看著孫女追著別人媽媽喊,心裡確實難受。
但……張宴修對於他們復婚的事卻不看好。
除非他二哥把欠債全都還了或許還有點可能,但歸根結底張胤當年之所以會沉迷賭博,也是在阮海燕娘家那邊惹上的。
幾年前阮海燕家那邊的土地被政-府征撥了,村子裡幾乎每家都分到了七八十萬最少的也得了五六十萬。
征撥款下來之後,村子裡的年輕人就飄了,拿著錢開始賭博,不少人都賭的傾家蕩產,還有逼的家裡老人一個想不開吃了農藥的都有,而張胤就是在那個時候,每次陪著阮海燕回娘家的時候,被她一個叫小黑的堂哥給軟磨硬泡的帶著一起去了賭場。最後才弄的一發不可收拾。
張宴修對阮家人並不熟悉,只知道阮海燕的大堂哥阮國富是在貴安省花溪市交警大隊工作的,而當初就是他支持著阮海燕跟張胤離婚,並明確說過,只要張胤還清了賭帳,阮海燕跟張胤他們兩個要是復婚他不阻攔。
連那套房子也是阮國富給了張家壓力,讓劉麗芳跟張成良不得不把房子給了阮海燕。
畢竟那時阮海燕不止一次的說過,房子是她唯一的保障。
而張胤,離淨身出戶,帶著小女兒跟十幾萬的賭帳回到了父母這邊。
想到那些,張宴修就覺得心裡有些煩躁,車子停下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家門口,張胤先把團團抱了下去,遞給門邊的父母,才又再次彎腰從張宴修的懷裡抱過女兒。
時間還早,才七點左右,回到家剛好吃晚飯,張宴修把在公園的照片拿給父母,至於他被海豚親吻肚子的那張照片則被他扣了下來。
晚飯後,大家各忙各的,張胤也準備趁著時間還早再出去跑一會的車,只是臨走前他突然把張宴修叫了出去。
“怎麼了?”張宴修狐疑。
張胤拿著手機按了一通:“我把錢還給你。”
張宴修明顯一愣,仔細一看微信,上面張胤轉帳過來的六萬紅包就鮮紅的掛在那裡。
“你怎麼突然想著把錢還我,你外頭的都處理完了嗎?”
“嗯,都還完了,就剩下你的沒還了。”
張宴修動了動唇,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麼說。
張胤道:“像我這樣的人,放在其他地方早被家裡的人捨棄了,是你跟媽一直都沒有放棄我,這些年來,我一直都記得,現在我的欠帳都還了,就只剩下你的六萬了。”
說起來,張胤的欠帳,有三十萬是賣了老家的房子拿來還的,剩下的二十萬是他自己這幾年咬牙跑計程車、以及劉麗芳的菸酒店跟張成良跑的摩托車幫襯著還的。
其實最初的那兩年,張胤都還總時不時的有欠帳冒出來,有時是一萬,有時是幾千,零零碎碎都不知道他到底欠了多少,為了他,父母把老家那邊能借的親戚全都借了,這才勉強蓋上他欠的那些外債。
對他、張宴修其實差點也要死心了,卻沒想到今晚上,張胤會突然把錢還給自己。
一時間,張宴修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
張胤倒是一笑:“欠了你這麼幾年的錢,我沒本事還你利息,只能還你本金了。”
張宴修一聽頓時輕笑:“說什麼話吶,能還上本金就行了,自家兄弟,不用算利息的。”
張胤也笑了。
張胤的模樣其實並不比張宴修差,甚至於他的膚色還比張宴修更白三分,就是有點微胖。人一笑反而更顯得有些可愛了。
兄弟兩在外頭說了話,張胤心裡最後的一點事也徹底放下,他回了屋裡,抱著子言玩了一會,才又轉身出去,開車走了。
他跑這計程車生意,回來很晚,出車也早,中午時偶爾回來吃飯。
張宴修在他離開後,把他還錢的事跟劉麗芳說了。劉麗芳笑嘆一聲,道:“他還給你,你就收著,這幾年你手邊也沒什麼錢,以前還能說讓我幫你管著你的財政,現在你還是自己學著管吧。”
說是什麼幫忙管著財政,其實也是變相的給他們一點支持,最起碼讓他們不至於弄得徹底周轉不開,這幾年他們得了張宴修多少錢,每一筆是在什麼時候給的,劉麗芳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張胤說的,欠債還清楚了,現在劉麗芳要另外準備張宴修這些年來零零碎碎交給她的工資錢了。
只要她這店裡生意好,又不再亂扯其他的用途,張宴修的那些工資錢要湊起來,也不是太難。
只是一想到工資錢,劉麗芳就想到了另一個人。
她突然扭頭問坐在沙發上自己玩玩具的子言:“子言,你想不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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