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問題我還是沒有答案,我只知道一件事,離開你我一點也不幸福。從五年前開始,我就沒有一刻真正地開心過。就算這次沒有在機場遇見你,我也遲早會回來找你的。」
「讓我留在你身邊好嗎?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想清楚。我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明明從前你一碰到我,我就很害怕……」
白舟托起賀望泊的手,貼在臉頰,眼淚便從他的眼角流進了賀望泊的指縫。
這是當初兩人相愛時才有的情態,賀望泊更加肯定這一幕是幻覺。
白舟的臉好冷,他的手也很冷,這種冰冷非常真實,如果不是一再提醒自己,賀望泊都要信以為真。
賀望泊輕輕撫摸白舟的側臉,道:「你想在這裡留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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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當晚就留了下來,賀望泊本來打算回公司,一對上白舟哀求的眼神就放棄了。
今晚的白舟與平時不同,非常渴求與賀望泊的肢體接觸。賀望泊在客廳里辦公,白舟洗完澡,過來貼著他坐著。後來賀望泊將他抱進了懷裡,用一種不算太方便但還是能打字的姿勢工作。
不知過了多久,賀望泊聽見懷裡的人呼吸逐漸沉重。賀望泊抱他回房睡覺,坐在床邊看他的時候,越看越覺得他的面色過於紅潤。
賀望泊皺著眉復上白舟的額頭,很燙。
他取出體溫計測量,白舟的確發燒了。
家裡唯一的退燒藥是布洛芬,賀望泊盯了會兒,然後拎起車鑰匙下了樓。
外頭下著雪,路面很滑,賀望泊只能慢慢地開車。到了離家最近的二十四小時藥店,賀望泊問店員有沒有不是布洛芬的退燒藥,最後帶了兩盒泰諾和退熱貼回家。
剛一開門,就看見白舟抱著膝蓋縮在沙發里。
賀望泊一驚,大衣都沒來得及脫,衝上前問怎麼了。
白舟抬起頭,臉頰兩道晶瑩的淚痕,問:「你去哪裡了?」
「我去買藥,舟舟,你發燒了,別在這裡坐著。」
他想扶起白舟,但他一動不動,只用一對淚眼盯著賀望泊,「你又在這個地方丟下我,跟那次一樣。」
賀望泊心下一震,沒有料到白舟會突然提起那個雪夜。
白舟的神智愈發混亂,不僅是因為發燒。從在格萊港的機場遇見賀望泊開始算起,他已經有兩天兩夜沒有睡過覺了。
積壓多年的話語終於流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原來他一直是這麼想的。
「我那時候很害怕,我想你留下來陪陪我,十分鐘也好,可是你做完就直接走了。」
「你連看都不肯看我,我很疼,可你完全不在乎。」
「我不喜歡一個人呆在這裡,」白舟哭著控訴,「外面還要下著雪,跟那個晚上一模一樣。」
「你和那麼多人上過床,我聽說你對待他們很溫柔。可為什麼每次和我做,你都跟要殺了我一樣?」
賀望泊無言以對,他低下頭,看見白舟沒有穿拖鞋,白皙的雙腳直接踩在瓷磚地面。
他俯身抱起白舟,「舟舟,我們先回床上,你生病了。」
白舟流著淚縮在他的懷裡,賀望泊將他在床里安頓好,轉身取來藥和暖水。白舟也清楚自己的情況的確糟糕,配合地吃了藥,情緒也稍稍平復了些許,悶著聲問道:「你為什麼一句都不解釋?」
「確實都是我的錯,沒什麼好狡辯的。我能說的只有對不起,但我猜你應該不想聽我一直道歉。」
「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我不懂,為什麼有的愛看起來更像是恨,」白舟微微垂眸,「我永遠不會這樣對你,就像我剛剛才凶了你,現在就後悔了。」
一段很長的沉默過去,賀望泊終於開口:「如果你想聽我狡辯的話,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
白舟一愣,抬起眼來。
賀望泊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頭髮,道:「你先睡吧,我洗完澡就來陪你。」
他說完站起身,走到門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句陌生的語言。
「Irieu,dus kleoirieu。」
賀望泊回過頭。床頭燈暈染出一團模糊的橙黃光暈,映著白舟的側臉,將他的神情襯托得更加哀傷。
賀望泊想問這是什麼意思,白舟已熄燈躺進了被子裡。
【作者有話說】
伊語是我亂捏的(本文最大遺憾:不能大寫特寫小情侶之前是如何做恨
第59章 「遠向,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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