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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都瞞不住流言,輕易就將他跟賀望泊那些難以啟齒的往事揭開了一角。

「我和他之間的事很複雜。」白舟低語。

「再怎麼複雜,他現在就是個精神病人,被長雲關得好好的,你怕什麼?」

不是這麼簡單的,白舟無可奈何地想。

「白舟,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我不清楚你和他發生過什麼事,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干我們這行本來就辛苦,別給自己找罪受。」

白舟低了雙眼,過了一時,柯興懷聽見他弱不可聞的一聲嘆息。

「我沒得選,」白舟低聲道,「從來如此。」

-

賀望泊不再阻撓白舟上班,但白舟對他的態度卻有了極大的改變。從前他對賀望泊的憐憫,連同他的襯衫一起被賀望泊撕碎了。賀望泊即便忘記一切,權勢不再,依然有將白舟強迫在身下的能力。

他依然會照顧他的起居飲食,卻很少再主動和他說話。夜裡還是睡在一起,賀望泊自後摟著他。他直覺白舟不喜歡被他觸碰,可他順從得像是個沒有生命的娃娃,隨便賀望泊擺弄。

賀望泊也明白如果白舟不喜歡,那他不應該再碰他,可是他那躁動不安的內心只有在切切實實地抱著白舟時才能定下來,才有入睡的可能性。至少白舟人在這裡,他反覆地念著這一句。

賀望泊的睡眠時間變得和白舟一樣顛倒。白舟值班的時候,他就在家裡枯坐著等他回來。

然後在一個晚上,大約十一點的時候,白舟還在醫院,家中的門鈴卻響了。

賀望泊疑惑地打開門,門外是一個身材非常嬌小的女孩,最多最多只有一米五,站在一米九的賀望泊跟前,得高高地仰著頭。

「你、你誰啊?!」方應雅嚇得往後直退,「小白醫生呢?」

賀望泊皺了皺鼻頭,他從這女孩身上聞到了非常刺鼻的酒精味。

在他開口之前,方應雅的手機響了。

賀望泊聽見白舟焦急難耐:「雅雅?你在哪?」

「我、我在你家門口……」方應雅心虛道,「對不起……我好像不太清醒……」

白舟沉默了兩秒,問:「你見到誰了嗎?」

「有個很高的男人……」

「你把電話給他。」

方應雅就朝賀望泊遞上手機。

賀望泊聽見白舟聲音里是藏不住的擔心,他難得向賀望泊講這麼長的一段話:「望泊,這個女孩是我的朋友。她好像喝醉了,剛剛發消息說來找我,我沒看見,結果她真的來了。她這樣回家很不安全,你讓她進去坐會兒好嗎?我兩點就回來。」

賀望泊點點頭,朝門裡讓開一條路。方應雅探了探頭,而後輕車熟路地在玄關脫了鞋,倒進了沙發。

白舟有急事要忙,交代了兩三句後就掛了電話。方應雅摟著抱枕在沙發躺了會兒,又猛地蹦起來衝去廁所嘔吐,吐完以後她的容貌蒼白又虛弱,像罹患一場大病般全身無力地重新落回沙發里。

賀望泊從始至終在旁觀看,他感到額角在鈍鈍地作痛。眼前女孩的病容,似乎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也見過。

方應雅有氣無力地問:「不好意思,請問你是小白醫生的誰?」

賀望泊沒有答案,他只是靜靜地站著。

方應雅道:「你也不愛說話,和小白醫生一樣。」

賀望泊開口了:「你和白舟是怎麼認識的?」

「他有個拓麻歌子被前男友摔壞了,他上網找人修,我看見了,然後就認識了。」

「前男友。」他重複著這三個字,找到了方應雅第一條問題的答案。

「是啊,前男友,好壞一個人,小白醫生提起他就難過。」

「……難過?」

方應雅又醉又困,說話不經大腦,「小白說他經常惹前男友生氣,可是他那麼軟的一個人,你無緣無故給他一巴掌他都不會反擊的,怎麼會惹人生氣?」

「你不知道,他之前陪我去長雲醫院探望朋友,有個神經病突然從一樓跳下來,死死抱著他不鬆手,他都沒說什麼。」

「他對我很好,我一個人在南淳打拼,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他曾經也確實有個妹妹,得了白血病離世了,好像也和那個前男友有關。他的妹妹很討厭那個男人,我也是。所有人都喜歡小白醫生,都希望他好,竟然會有人捨得對他生氣!」

方應雅說到這裡停了停,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於是朝賀望泊道歉:「對不起,我不太清醒,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過了一會兒,她又忽然問:「其實你是不是小白醫生的男朋友?畢竟你們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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