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舟記起了橋牌的玩法,這是耗腦力的遊戲,白舟的精力到底不比這些公子哥,加之今天他本來就累,幾局下來後他忍不住打哈欠。
趙明仰一看鐘,已是十一點出頭。賀望泊沒有要走的意思。趙明仰便問白舟要不要到沙發上眯會兒。
這也太煞風景,白舟剛想說不用,賀望泊先開口:「困就睡會兒吧,走的時候叫你。」
白舟想了想,就乖乖站起身坐回了沙發上。這裡是對他而言非常陌生的環境,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睡著的,可興許他今天真的太累,沒過多久他的意識就逐漸渙散。
他入睡前的最後一眼,是不遠處的賀望泊在燈光下佇立,一手支著球桿,仰頭灌下一瓶酒。
「為什麼帶他來這裡?」趙明仰輕聲問賀望泊。
賀望泊以前也帶過不少小男孩參加他們的酒局,無一例外都很會玩,賀望泊帶他們來是助興。像今天這樣帶個什麼都不懂的木頭,連骰子都要教一遍的男生,倒是第一次。
賀望泊俯身瞄準白球,道:「想做個實驗。」
砰的一聲,白球將子球送入了洞。賀望泊直起身,向兩位朋友提出了請求。
白舟是被酒氣熏醒的,睜開眼後看見賀望泊正枕在自己的肩頭,連頭髮絲都是酒的氣味,白舟下意識皺眉。
他抬眼望了望鍾,原來他只很淺地睡了一段,現在才十二點。而顯然在他這短暫的睡眠時間裡,賀望泊已經攝入了相當危險的酒精含量。
他的兩個朋友見白舟醒了,只問了一聲,就又要和賀望泊乾杯。
可能是沒完全睡醒,或是被這濃烈的酒味熏醉了,總之等白舟反應過來,他已伸出手攔住了華嘉年的酒杯,說:「賀先生不能再喝了。」
話音剛落,他便意識到他越界了,賀望泊又不是他妹妹,哪輪得到他管,於是他怯怯地收回了手,沒底氣地補充道:「不、不好意思……」
華嘉年彎了眼睛,道:「可這是罰酒,他得喝。你要是覺得他不能再喝了,那就你來幫他喝吧,這是規矩。」
白舟低頭看了眼半陷進他懷裡的神志不清的賀望泊,又看了看華嘉年手中的酒杯,一咬牙,問:「賀先生還有多少杯?」
「輸一場球十杯,他已經喝了七杯了。」華嘉年道。
白舟把賀望泊扶好,接過了酒杯,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皺著眉仰頭一飲而盡。
喝三杯酒在華嘉年眼裡就跟喝水一樣,他納悶地看著白舟,心想這怎麼還喝出了赴死的氣概。
倒是趙明仰看出了不對,等白舟喝完,便問:「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酒效還沒起,白舟的神智尚算清醒,但他的喉道被烈酒暴舔,炙熱非常,根本無法說話,只是眨著濕潤的眼睛點點頭,又搖搖頭。
「沒事,」白舟艱難地說,「能喝一點。」
趙明仰心說賀望泊可真沒良心啊,明知這小醫生不能喝酒,還故意要他幫他擋酒。
「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趙明仰站起身,來扶不知是真醉還是假醉的賀望泊,看見他在笑,心下更是無奈。
等將兩人送上車後,趙明仰忍不住發了條微信給賀望泊:小醫生挺好的,你別太過分。
賀望泊沒有回,趙明仰拿不準他這番意欲何為,但隱隱覺得賀望泊害人終害己。距離他從火鍋店發現白舟已過去了三個月有餘,從時間上來講,這已是賀望泊經營過最久的一段關係。
這很危險,賀望泊違反了他自己的原則,可他現在卻依然對白舟充滿好奇,想要試探與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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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回到家以後徹底不行了,頭疼得厲害,有脈血在額角一跳一跳的,但他還是堅持幫賀望泊脫了鞋襪,解了皮帶,將他在床上安置好。
起來的時候他聽見賀望泊喊他,問他去哪,白舟說他想去擰個毛巾幫賀先生擦一下身體。賀望泊說不用了,過來睡覺。
白舟就按滅了燈,躺進了賀望泊的懷裡,然後他感覺到唇瓣上有柔軟的觸感,用了一時白舟意識到這是賀望泊在吻他,真正的吻,充滿了酒與愛與欲。
賀望泊覆在他的身上,手指陷進他後腦勺的發,將他托起也將他禁錮,使他沒有辦法逃避他的親吻。白舟的頭好疼,大腦仿佛生鏽的機器一般無法思考,只剩下一些原始的類似於獸類的直覺在提醒他:不對。
賀望泊變得不可理喻,親吻逐漸變成了舔舐。他開始沿著脖頸向下輕輕啃咬白舟的肌膚。暗色里響著一聲聲沉重的喘息。進食、睡眠、性,賀望泊將生存最基本的欲求糅雜一起,宣洩在了白舟身上。
到了此刻,賀望泊是真的醉到失卻理智了,他只想將所有的重量都附到白舟的骨頭裡,哪怕他已承受不住連連喘氣。
賀望泊從未感受過這種情緒,在確認白舟也願意為他犧牲,只要假以時日,白舟甚至也會為他付出生命以後,賀望泊感覺到了無與倫比的安全。
他收緊了懷抱,幾乎將白舟肺葉里的空氣擠出。白舟被他死死封鎖,無處可逃,只能仰頭大幅喘息,哭著喊:「賀先生……」
「嗯,舟舟。」
賀望泊陷入了一種瘋癲的迷醉里,他抱著白舟,宛若溺水之人抱緊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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