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眼睛緊緊地盯著白舟,仿佛這世上除了白舟,就再也沒有其他人。
他過得好嗎?白舟想。
不好嗎?
賀望泊盯著自己,一霎許多往事浮動。白舟記起了三年前在機場,賀望泊那通歇斯底里的電話。
他命令他回來、不准走,他要是敢走他就掘了白槳的墓。賀望泊說了太多難聽的話,在白舟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賀望泊卻忽然安靜了。
然後賀望泊笑了一聲,笑聲里卻是深不見底的絕望與痛苦。他對白舟說:「走吧,快走吧,藏好一點,這輩子都別讓我抓到你——」
「抓到你了。」
白舟驀地發覺,賀望泊通紅的眼眶就近在咫尺。
是夢嗎?
賀望泊的身後,護士、醫生、保安,全都亂了套,他的私人護工在少爺、少爺地叫嚷。白舟看見,原來在最靠近花園的一座建築,有間一樓的病房是沒裝鐵欄的,而此刻它的窗戶大大敞開。
賀望泊死死握著白舟的手腕,將他從座位里一把拽起,然後鎖入懷中。
不是夢。
這仿佛要殺人的意圖,恨不得將他揉碎進心骨的力度。
這是真實的屬於賀望泊的擁抱。
賀望泊埋首在白舟脖頸間聞嗅,整個人不知是因興奮還是害怕而在發顫。
他的笑聲里有一絲得意:「舟舟,我抓到你啦。」
【作者有話說】
這個故事原來的構思跟人撞梗了,本來不想寫了,但還是想給這兩個已經立好人設的崽崽一個交代,所以就換了一個故事背景,情節也重新構思過了。總之是很老套的強取豪奪,都是大眾爛梗,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寫來給自己和同樣萌點的姐妹們爽一爽,不好強制愛瘋批攻這一口的千萬別看!
第2章 「我不是壞人。」
賀望泊第一次見到白舟,是在南淳中央廣場附近的一條商業街。
那天是星期六,前方的十字路口出了場交通意外,當事人爭執不下。交警封了兩條車道,往來的車輛以一分鐘一米的速度緩慢挪騰。
車裡的賀望泊心煩氣躁,一對眼睛到處轉,定不下來,然後便看見車窗外有隻肉牛玩偶在派傳單,原來附近有間火鍋店新開業。
牛肉火鍋店讓牛來派傳單,賀望泊覺得好笑,橫豎無事,便看戲一樣看起來。
然後便發覺這牛好像不太精神,跳著跳著突然踉蹌了兩步,接著便摔了一跤。
路人都在十字路口看車主吵架,沒有人得空來扶它。
它緩緩爬起,到路邊的一個角落坐下。這時餐廳有人出來了,和這隻玩偶說了幾句話,玩偶搖了搖頭,似乎想站起來繼續工作,但餐廳職員一下將它按住,並毫不客氣地把它頭套摘了。
而賀望泊的這一生就此完蛋。
溽暑盛夏,白舟穿著好幾公斤重的玩偶服,墨色的頭髮早已被汗打濕,像淋過一場雨一樣,濕漉漉地貼在臉側。他的雙頰緋紅,雙唇更紅,此刻微張著喘氣。
突然被摘了頭套,他還很迷茫,一對眼睛有些怕光似的微微眯起。
一個人在最狼狽的時候,竟然還能如此漂亮。
賀望泊那一瞬因為堵車而起的煩躁全部煙消雲散,被後方的車按了好幾下喇叭才回過神。他鬆開腳剎往前移動的時候,目光依舊死死黏在後視鏡里的白舟身上。
白舟在同事的陪同下站起了身,似乎是察覺到賀望泊的目光,在轉進火鍋店的玻璃門時,朝賀望泊處看了一眼。
中暑了,白舟想,是幻覺吧。
-
賀望泊在一個星期後來到火鍋店。他是很願意第二天就來的,但事情分緩急輕重,他父親在東南亞的工廠出了點問題,他得去收拾首尾。
賀望泊的運氣好,一坐就是白舟來服務,問先生一個人嗎,還是等等有朋友會來。
白舟的美貌隨著距離的縮減而放大。賀望泊坐在座位里,白舟站著,從下往上這個角度望去,白舟的臉依然沒有死角。
澄澈的眼眸,挺立的鼻樑,兩片厚度恰好的嘴唇中間銜著一粒唇珠,轉折利落的下頜線條。
賀望泊的目光繼續往下,看見白舟領口處袒露的一小片肌膚,以及他鎖骨的兩端。
「一個人。」賀望泊盯著白舟胸前的名牌,「小白……你姓白?」
白舟點了點頭,一邊為賀望泊上餐具,白皙的手伸過來,五根纖長的手指將碗筷在賀望泊身前放好。
「需要服務的話隨時叫我。」白舟道。
賀望泊朝他笑:「當然。」
其實賀望泊並不喜歡和圈外人上床,麻煩,不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很麻煩。但白舟長得太美,賀望泊作為一個浪子,自覺必須見色起意,不跟他睡一覺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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