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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與淮看著他眼睛,等了幾秒鐘,才點頭:「嗯,那有事你再打給我。」

「沒事,能有什麼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這不是季與淮想要的答案,所以他沒接腔,轉身往門口走去。

季與淮能感覺到身後那道視線追著他背影依依不捨地目送自己離開,他故意沒有回頭,大步流星地邁出病房門,穿過走廊,乘電梯下樓,到停車場,放在外套口袋裡的手卻始終攥著手機機身。

他在等,等湯珈樹的一個電話,或者一則信息,對自己說:我很需要你,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他坐在車裡等了有半個多小時,什麼也沒等著。

-

沈玉英來S城住院的第二天,湯珈樹就接到了紀鳴宵的電話,他跟公司請了半個月的假,理由就是陪母親看病,流程批到總裁那裡,對方能知曉也不奇怪。

讓湯珈樹沒想到的是,紀鳴宵竟然如此體恤下屬,光打了個電話慰問還不夠,百忙之中還親自來醫院探望。

他是一個人來的,平時經常跟在身邊的三個秘書助理都沒帶,拎著精美果籃拿著花,態度隨和又禮貌地站在病房門口敲了敲門。

湯父先開始以為他是湯珈樹朋友,但看衣著跟氣質又不好判斷,正猶豫著怎麼稱呼,聽湯珈樹開口叫小紀總,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兒子公司的領導。

湯父活這麼大年紀,別的不說,人情世故還是懂的,領導親自來探望,顯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他將果籃和花接過去,道了幾聲謝,就把地方留給倆人,藉口找醫生去了。

這病房也是季與淮托關係弄來的高級病房,有獨立洗手間和沙發茶几,沈玉英躺在病床上昏睡,湯珈樹拿一次性杯子給紀鳴宵接了杯水,讓他在沙發上坐,自己又拖了張椅子在對面坐下。

紀鳴宵接過杯子,握在手中,問:「什麼時候動手術?」

「要先做核磁共振,等結果出來再定。」

紀鳴宵點點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他不太會安慰人,今天來這趟也純屬心血來潮,其實跟工作無關,完全是出於私人情感。

從小,紀鳴宵就被母親教導,這世上,只有錢和名利這些能實打實握在自己手中的東西才值得爭取,最靠不住的就是感情,特別是兒女私情。

外界都知道他是紀春瀾的次子,好聽點叫次子,說白了其實就是私生子,紀春瀾在髮妻纏綿病榻之際精神與肉體雙出軌,愛上了年輕貌美的女秘書。那女秘書是個高材生,長得漂亮,也很精明,在發現自己意外懷孕後就主動跟紀春瀾切斷了聯繫,一個人躲起來生下孩子,等紀春瀾妻子剛一病逝,她抱著孩子出現,遞上一份親子鑑定,至此,私生子過了明路,她也名正言順成了紀春瀾的續弦。

如今,就連髮妻生下的大兒子紀鳴遠也逐漸認可了繼母的地位,心甘情願喊她一聲媽,不枉其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

傳聞紀春瀾和病逝的髮妻曾經也是一對佳偶,可惜人心易變,不得善終,紀鳴宵母親用自己的成功經驗教給兒子一個道理:動情的人最愚蠢。

幾個月前,在酒店門口的那次偶遇,紀鳴宵第一眼見到湯珈樹時,就很想打個電話問問他母親,如果實在無法阻止自己變得愚蠢,那要怎麼辦?

然而很快,他發現不僅變愚蠢這件事不能以個人意志為轉移,對方是否願意接納他的這份愚蠢,也是個難題。

紀鳴宵繼承了母親的聰慧,一眼就能看透人心,湯珈樹已經心有所屬,他不會喜歡自己,怪對手太強大,又也許是相遇的時機不對。

也許吧,他這樣安慰自己。

那晚的紀鳴宵,一個人默默無聲地經歷了從克制不住地動情到灰心喪志地放棄,像唱了出沒有觀眾的獨角戲,不被看出來的話,他的失敗就不算失敗吧。

今天來這一趟,真要說的話,算是以權謀私,打著公司領導慰問的名義,他想來看看湯珈樹,母親患病,對方心裡顯然不會好受。

來之前紀鳴宵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以為會遇到季與淮,結果人不在,那倒好了,省去了跟對方打嘴官司這一環。

紀鳴宵對湯珈樹說,他認識一些在腦膠質瘤方面的專家,如果有需要,可以提供幫助。

湯珈樹禮貌謝過,顯然沒打算接受這份好意。

這是肯定,季與淮已經打點好一切,犯不著讓他來,不過是公司領導而已,名不正言不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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