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意外打開了一隻潘多拉魔盒,因為難以預見隨之而來的可怕後果,轉身落荒而逃。
【作者有話說】
十八歲的湯珈樹:誰懂啊,我親密無間的髮小他居然是個同性戀!太可怕了這也!
第9章 「他是個同性戀。」
湯珈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晚自習三節課的,突然得知自己從小到大親密無間的玩伴居然是個同性戀,那種震驚和凌亂實在難以言表,他魂不守舍渾渾噩噩,盯著黑板上老師密密麻麻的板書,眼前浮現的卻是樓梯間裡季與淮和傅新維站在一起的畫面。
這怎麼可能呢?
不可能的,季與淮怎麼會喜歡男的,一定是哪裡搞錯了。
對,一定是。
他沒有去過樓梯間,也沒有碰到過季與淮和傅新維,更沒有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一切都是自己最近壓力太大精神衰弱臆想出來的,季與淮不是同性戀,季與淮是個完美的,正常人。
湯珈樹開始洗腦般在心裡復讀這句話,季與淮不是同性戀,季與淮是個正常人,季與淮不是同性戀,季與淮……
「發什麼呆呢,放學了。」
當事人的聲音陡地自頭頂上方響起,湯珈樹直接一個激靈,抬起頭來。
季與淮左肩挎著書包站在他桌前,安靜溫和地看過來,雙眸澄澈明亮,湯珈樹卻像是被燙到般,刷地又低下頭,筆尖在演算紙上胡亂劃了幾道,才說:「你先走吧,我把這張卷子做完再走。」
季與淮目光落在他手底下那張剛寫了一半選擇題的數學卷子上,並未揭穿,只道:「那我等你。」
湯珈樹垂著眼帘,張了張嘴,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班上的人陸陸續續走乾淨,整棟教學樓的燈次第熄滅,只剩高三二班燈火通明,萬籟俱寂中持續著筆尖摩擦紙張的沙沙聲。
季與淮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但湯珈樹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你是不是又跟叔叔阿姨吵架了?才磨磨蹭蹭不願意回家。」
他越是這樣關切地問,湯珈樹就越是糾結煎熬,這麼優秀的季與淮,怎麼可能,又或者,怎麼可以,是個喜歡男人的同性戀呢?
那邊廂,季與淮對湯珈樹的內心世界全然無覺,見他不說話,只當是默認,便安慰道:「馬上就要考試了,你別跟叔叔阿姨置氣,不行的話,晚上去我家睡吧,讓我爸媽打電話跟叔叔阿姨說一聲。」
「你真的很煩,能不能別管我了?」
湯珈樹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大腦還沒反應過來,話已經說出了口,冷冰冰地甩出這麼一句後,氣氛陡然冷凝,整間教室徹底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季與淮頓了頓,看著湯珈樹放在桌上的手緩緩握拳摳著掌心,指關節都泛起白來,心平氣和道:「回家吧。」
湯珈樹僵了一會兒,站起身開始收拾書包,片刻後乾巴巴地道歉,「對不起。」像個亂發脾氣後又秒慫的倔強孩童。
倆人一路無話地騎車回到家,在樓梯上分開時,湯珈樹甚至沒像以往那樣跟季與淮說明天見。
到了自己家門前,剛掏出鑰匙,門就已經從裡面拉開了,沈玉英黑著臉問:「這麼晚才回家,又去哪兒了?」
湯珈樹只覺心累,面無表情道:「沒去哪兒。」
沈玉英看著兒子站在玄關處將書包往地上胡亂一丟開始換鞋,擰緊眉頭:「你最近這是怎麼了?成績成績下滑不說,人也心浮氣躁的,越到最後關頭越掉鏈子,我可告訴你湯珈樹,你自己要是不爭氣,我和你爸怎麼努力那都是白搭。」
湯珈樹機械地撿起地上書包,一臉疲憊無力的平靜:「別說了行嗎?」
沈玉英被駁得微怔,隨即橫眉:「說你兩句又不愛聽了?成績下滑是事實吧,放學了不回家是事實吧,我管兩個班的學生都沒有管你一個費勁,你要有季與淮一半省心,我至於給自己找氣受嗎?」
「能不能別整天季與淮季與淮地掛在嘴上!」湯珈樹情緒陡地爆發,幾乎是嘶吼出聲:「既然那麼喜歡,你讓他當你兒子去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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