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謀臣們只敢於私下分析,卻不敢違抗暴怒的男王的命令。
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安德如一世「嘭」的一聲踢開了議事廳的雕花長門,沿著瓦爾德莫堡的走廊,疾步地走向城堡的城牆——
在安德如一世離開城堡的一瞬間,驟雨一下子擊打在他的臉上。
「嘩,嘩」的大雨聲中,夾雜著低沉的雷霆。黑色的雲覆蓋在瓦爾德莫堡的上空,時間分明還沒有入夜,天空卻已經變成了深濃的灰黑色。天色陰沉而昏暗,只偶爾有閃電劃破照亮這片黑暗,卻只是使人感到更加心驚。暴風驟雨如同發怒的潮水,眼前的景色仿佛是赫卡緹女神親臨世間,威嚴地降下神的懲罰。
然而,安德如一世卻像看不見眼前肆虐的暴風雨一樣,衣衫被大雨淋濕了也不理會,只是在城牆上疾步地走著。
男侍、騎士與謀臣們跟在他的身後,努力地為他撐起帝王的傘蓋,然而狂風的角度時常變換,雨絲從四面八方襲來,還是淋濕了帝王華美的衣袍。
然而安德如一世恍如不覺,只是一層一層地穿過城牆——瓦爾德莫堡是阿拉特王國的王城,防禦的工事更加精密。即使是帝王自己想要站到最前線去,也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等到安德如一世真的來到瓦爾德莫最外層城牆的最前線,他那絲綢織成的長袍已經完全濕透了;「大地玫瑰」紋樣的絲線被浸濕了,失去了光澤,似乎也被暴風雨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騎士與謀臣們原本還在一路勸說著安德如一世——雖然他們的
聲音被吞沒在風雨聲里——然而,當他們跟隨著安德如一世站在了瓦爾德莫堡的最外層城牆上,所有人的聲音,忽然全部窒住——
那是怎樣的一副場景啊?
厚重的雲層壓制大地,雨水如同利箭一樣擊打皮膚;天空與大地仿佛在昏暗中合二為一,只剩下滔天的黑暗與狂風。
在這片壓抑的黑暗中,攻城軍那黑壓壓的人影如同黑夜中的幽靈,悄然地顯現了他們詭譎的身形:
敵人隊伍龐大,人影攢動,巨大的兵士團仿佛黑色的潮水一樣溶合在了暴風雨之中,一眼望過去,竟然望不見敵人的盡頭。
安德如一世的騎士長震懾地望著這一幕,喃喃地說道:「難怪,信使那樣震驚,幾乎震驚到失語……」
謀臣們也震驚地失聲說道:「這絕對不止幾千人。一萬人,不,三萬人……五萬人,都是有的。」
也有謀臣脫口而出:「原來,帕克維爾城的消耗戰真的是一種『障眼法』!露辛達梅菲爾德,將她大部分的勢力,直接投放在了瓦爾德莫堡,試圖讓我們猝不及防,沒有準備!」
這位謀臣提到了「障眼法」這個詞,城牆上的眾人,不禁想起了男王曾經的判斷:
「露辛達梅菲爾德那個人,最擅長使用奇巧的計謀。我不能確定,帕克維爾城的戰爭是否是她吸引我們注意力的『障眼法』,她是否又有著其他的暗中的謀劃」
——現在看來,露辛達梅菲爾德,的確有著暗中的謀劃。
而她的謀劃,就是瓦爾德莫堡!
「這不可能,」也有謀臣喃喃地說,「瓦爾德莫堡的地勢,西側是一片地形地勢惡劣的山丘,難以攀登翻越。這些人,是怎麼從西側過來的呢?」
瓦爾德莫堡的南、東兩側靠近萊明頓河,西側擁有地勢險要難以攀越的丘陵,只有北面是平原,地勢安全,容易防守,難以攻擊,因此成為了阿拉特王國的王城。
而瓦爾德莫堡的北面——最容易發動大規模攻擊的平原——坐落著帕克維爾城,作為瓦爾德莫的防線。
所以,所有的人都認為:敵人會選擇率先攻擊帕克維爾城、再進而攻擊瓦爾德莫堡。
沒有人想到,露辛達梅菲爾德,會派出她的騎士與兵士,在暴風雨中,從瓦爾德莫堡的西側攀援而來。
騎士長苦笑道:「我想,也許是凱美拉獸人的體力、能力與阿拉特人不一樣。阿拉特人不能輕易攀越的丘陵,也許,對於凱美拉人來說,並不是十分艱難的任務。」
騎士長這樣說,一直一語不發的安德如一世忽然暴怒道:「閉嘴!」
暴風雨中,所有的人都嚇得噤聲。
暴怒的男王冷笑一聲,霍地一指城牆下的敵人。
「真是一群蠢貨!」男王憤怒地咬牙,「敵人都已經在這裡了,還在分析敵人怎麼會到來。真是一群蠢豬!廢物!蛀蟲!混蛋!」
君王在暴雨中破口大罵,辱罵的詞語雖然難聽,然而謀臣們抿緊嘴唇,無言以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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