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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這樣說,圍在周圍的莫瑞奧塔公民才漸漸意識到:領地上游,竟然不知不覺地發生了這樣大的大事。

雨燕忍不住說道:「什麼意思,河水不會再來了,真的嗎?」

灰狼笑道:「是不是真的,你飛過去看看就好了啊。」

雨燕一愣,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看了露辛達一眼。露辛達向他微微點頭。

得到領主的首肯,雨燕不再猶豫,振開翅膀,凌空而起,親自飛到了瑞威爾河的上游去查看;雨燕是飛行者中飛行速度的佼佼者,不一會,就飛了過去,又飛了回來——

他還沒有落下,就激動地大聲地呼喊道:「是真的!洪水流走了!流向了別的地方,不再來了!」

瑞威爾河岸上的公民們一怔,聽見雨燕這樣說,忍不住爆發出一陣巨大的歡呼!

「女神在上!讚美赫卡緹女神,讚美狼王,讚美露辛達!」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喜悅氛圍感染了,不用露辛達為三位食肉者表功,黑兀鷲就已經激動地上前拉住了花豹:「我家就在河邊,我還以為這一次會被沖走了,連包袱都收拾好了。走,走,到我們家去,我剛剛和沙濃的工廠交換了新鮮的狌肉!給你們吃!」

花豹連忙推辭:「這不是我們三個人單獨的功勞……」

「那大家都來!都來!」

這一天晚上,小小的莫瑞奧塔村落里,大家自發地發起了一場慶祝的篝火宴會。

除了騎著飛馬趕來莫瑞奧塔報告的三個食肉者,其餘的碎裂山石、修建河道的食肉者也陸陸續續地在晚上趕來了——年輕的灰狼不僅召集了自己的狼群家人,還召集了許多朋友,集合幾十上百個食肉者凱美拉的力量,才趕在汛期之前將洪水引走。這些食肉者趕到莫瑞奧塔,讓小小的領地一下子熱鬧起來。

入夜了,大家在集市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與火把,在沙濃工廠工作的飛行者們自發地將工廠剛剛生產出來的狌肉分給開鑿了河道的食肉者。

食肉者將肉食放在篝火上炙烤,空氣中香氣瀰漫。有人忍不住大聲地唱起了赫卡緹女神的讚歌,有人跟隨著歌聲在篝火邊跳起舞,空地上一片歡聲笑語。

一片歡慶的熱鬧氣氛里,飛行者與食肉者中的年輕人,已經交上了朋友:

飛行者用樹枝在地上比劃,為食肉者講解「沙濃工廠」的由來與原理,讓食肉者連連驚嘆:「不需要殺人就能造出肉來,那我們搬來莫瑞奧塔,豈不是以後天天有肉吃了!」

而食肉者也將小的石頭在篝火上炙烤,再澆上冷水,向飛行者演示山石碎裂的原理,令飛行者嘖嘖稱奇:「真是多虧了你們,要不然,現在的莫瑞奧塔就是一片海洋了!」

赫卡緹女神代表隊的幾個學徒之間早就熟悉了,小鷹人將自己藏起來的果酒偷偷地拿給灰狼喝。酒香飄了出去,只聽見小鷹人的母親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小鷹崽子,你又偷我的酒!」

大家「轟」的一聲,都哈哈大笑起來。

露辛達與狼王,當然也坐在了篝火晚會的角落裡,微笑著看著眼前這一切;灰狼端著小鷹人偷來的酒碗,偷偷地跑到露辛達身邊,問她:「領主,你喝不喝?」

露辛達笑著搖搖頭,忽然又看了看年輕灰狼的衣服:「咦,等一等,你受傷了嗎?」

灰狼一愣,露辛達皺起眉頭:「灰狼,你流血了——你的身上有血腥氣息。」

「哦,哦,」灰狼這才笑了起來,「嘿,可能是到了發熱期,血流到衣服上了。沒事,我回去換一件衣服就好了。」

露辛達有些意外:「發熱期……你是女性?」

灰狼也十分意外:「你不知道嗎?花豹和棕熊,還有我,都是女性。我們五個人的隊伍里,只有黑蛇和鷹人是男性。」

「真是抱歉。」露辛達一愣,迅速致歉,「我聽你們的聲音低沉粗獷,聽上去像是阿拉特人族男性的聲音,就產生了錯誤的印象。」

灰狼爽朗地笑起來:「這不怪你!我們穿著同樣的衣服,又從外型上看不出性別特徵,你認錯了,也情有可原——不過,你要是不喝這酒,我就拿去給花豹她們喝啦。」

露辛達笑起來:「去吧,去吧。玩開心點。」

阿黎思達和沙濃也坐在她身邊。露辛達忍不住轉頭問沙濃:「沙濃,你對凱美拉人的聲音有研究嗎?人類的聲音,似乎女性音調更高,男性音調更低沉。凱美拉人好像沒有這樣的區別?」

沙濃想了想:「唔,應該和聲帶的大小形狀有關係吧。我們人類做嬰兒的時候,聲音也都很類似,聽不出性別,要發育之後才聽得出。這些獸人,可能聲帶的尺寸都比較寬大,體型沒有太大的性別差異,所以聽上去都和人族男性的聲音類似。」

露辛達受教地點點頭:「生物學的知識,你懂得真多,沙濃。」她現在已經知道沙濃學習的學問叫做「生物學」。

沙濃卻像應激了一下跳起來:「嘿,別提生物學——我恨生物學。我肯定是壞事做多了,在自己的家鄉要學生物,穿越到空靈大陸,還要學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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