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上,情勢突變,局勢翻轉,又翻轉,觀眾們驚呼聲連連:
當花豹撲倒黛爾綴,觀眾們驚聲尖叫,以為會有血腥的場面出現;然而下一個瞬間,斐蒂南德從棕熊的熊掌下逃了出來,衝到了花豹身前。
當斐蒂南德將花豹從側面撲開,觀眾們又是「啊,啊」地驚呼起來,然而受傷的卻不是花豹或者斐蒂南德,反而是棕熊——
是黛爾綴得到自由後,施展速度,用柳葉刀割傷的棕熊。
棕熊轟然倒地,觀眾們瞠目結舌,有的人已經忍不住大聲地叫起好來:「沖啊,阿希娜學院!」
在阿拉特王國的皇家大角斗場,阿拉特王國的觀眾對於野蠻殘暴的凱美拉獸人,畢竟還是存有仇恨與憎惡的情緒。
血腥與暴力的鬥獸帶來的刺激情緒漸漸過去,看見露辛達隊伍里的學徒們奮力地浴血反擊,阿拉特王國的觀眾們被這種情緒感染了,忍不住開始為阿希娜學院的呼喝助威。
在越來越大聲的呼喊聲中,黛爾綴用柳葉刀割傷了棕熊的兩隻膝蓋;棕熊倒在競技沙場上,艱難地掙扎著,已經難以再有自主活動的能力。
面對自己的同族,黛爾綴心裡也並不好受。然而她還是狠狠心,說一聲:「抱歉了,朋友。我必須確保你絕對沒有行動能力——摩曼人魚會治療好這些傷的。」
黛爾綴說著,手中的柳葉刀狠狠地刺下去,將棕熊的兩個熊掌也刺穿。
直到確定棕熊確實絕對沒有可能再起身戰鬥了,黛爾綴才快速地迴旋過身來,沖向斐蒂南德——
斐蒂南德與花豹翻滾著攪在一起,渾身上下,已經傷痕累累,沒有一塊好肉:
儘管斐蒂南德皮糙肉厚,卻也經不住花豹的利爪一下又一下的重複性攻擊;男孩的肩背上皮肉翻卷,幾乎被花豹的爪子扣著,扣下來整塊肩頸的肌肉。
斐蒂南德鮮血橫流,面色慘白,然而男孩依然咬著牙齒,死死地擒住花豹的前肢,用自己的血肉軀體拖住對手,不讓花豹施展出驚人的速度——不讓花豹再次去追逐黛爾綴。
眼看著斐蒂南德的喘息越來越急促,也越來越微弱——他已經身負重傷,瞳孔渙散。黛爾綴的眼淚「忽」的一下從眼睛裡涌了出來。
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她心疼斐蒂南德因而流下的眼淚,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眼淚里,包含了她對之前自己的那閃電一般出現的侵入性想法感到的後悔。
那種後悔混雜著後怕、自厭、憤怒的情緒,一下子衝上了黛爾綴的大腦。她失控地尖叫道:「啊——我要殺了你!」
黛爾綴心中種種複雜的情緒接連失控地翻滾,怒意勃發,女孩尖叫著,高高地舉起手中的柳葉刀,直接向著花豹柔軟的肚腹上刺去——
然而柳葉刀劈出去,卻在半空中被人擋住了。
黛爾綴愕然:
擋住她的,竟然是斐蒂南德。
「不要……胸腹……」斐蒂南德擋下黛爾綴的柳葉刀,聲音微弱地說,「不要……不可逆的……傷害……」
善良的斐蒂南德,到了這樣的地步,都還記掛著摩曼人魚的治療能力,記掛著對手是否會受
到不可逆轉的傷害與殘疾。
而她在想什麼?她在想什麼?
她竟然在想,她的戰鬥,是不是不必一直圍繞著斐蒂南德展開?
黛爾綴的眼淚流得更凶,她恨恨地一跺腳,掩藏自己真實的情緒;斐蒂南德身邊的花豹,也微微地怔住了。
花豹撕扯著斐蒂南德的動作下意識地停下,而黛爾綴轉動手腕,急急地改換柳葉刀的方向,橫著彎刀,向花豹的四肢劈過去——
花豹竟然沒有反抗。
已經有些發鈍的柳葉刀順利地砍到花豹的前爪上,淚眼朦朧間,黛爾綴警惕地眯起眼睛:「你——在搞什麼鬼?」
花豹咳嗽一聲,低聲說:「如果他沒有說那句話,我的肚腹已經被你捅穿了。」
黛爾綴微微一頓。
這是實話——面對重傷浴血的斐蒂南德,面對自己突如其來的侵入性想法,黛爾綴在慌亂與盛怒之下,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如果沒有斐蒂南德的阻擋,她不僅會刺穿花豹的肚腹,而且會一刀接一刀地刺,直到將對方完全捅爛,捅穿。
花豹喘息著笑了一下:「沒有他的阻止,我本來會完全失去行動能力,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我看見,你的眼睛裡有捕獵者的凶光。哦,我生活在叢林裡,我知道一個野獸起了真正的殺心時,她的眼光是什麼樣的。」
花豹這樣說,心思縝密的黛爾綴不為所動,並沒有掉以輕心。她依然警惕地攥緊柳葉刀,如同對待棕熊那樣,將花豹的四肢一一地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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