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的天平已經向著露辛達的隊伍傾斜,只要阿拉特王室的那兩位雙生王子不能翻盤,他們就可以到達勝利。
黛爾綴這樣想,抿抿嘴唇,抬頭看向露辛達與霍麗葉——
露辛達與霍麗葉在競技沙場的半空中盤旋著,露辛達一邊扇動雙翼,用銀鞭配合著霍麗葉的攻擊,一邊凝神俯瞰著整個競技沙場上的局勢。
看到斐蒂南德被漁網網住,露辛達沒有焦慮;看到赫曼擊敗奧古斯汀,露辛達也沒有自滿。她只是凝神看著。
直到看見黛爾綴鬆開了漁網裡的斐蒂南德,抬頭看向半空中的伊里斯隊長,露辛達才心說:
時機到了。
她並起兩根手指,放在嘴唇旁邊,吹了一聲口哨:
那一聲口哨先是急促,再是悠長,長長短短,傳遞信息。競技沙場上的所有人都是一凜。
不僅露辛達隊伍里的成員們凝神聽著,阿拉特王室的雙生王子互相對視一眼,同樣神情凝重:
王子們知道,這長短不一的口哨聲音一定有著特殊的意義,是對方隊伍中加密的通訊方式;兩個王子背靠著背,肌肉緊繃,將重心放低;兩個人都全神貫注,全力戒備,盯著半空中的露辛達。
然而下一個瞬間,露辛達沒有動作,但是,一個黑影,如同鬼魅一樣閃過王室雙生子面前——
在兩個王子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臂已經痛了一下,持劍的手臂被刀割傷了。
安伯特大驚:「那是什麼?」
而安德如捂住傷口,沉聲說道:「那應該就是奧古斯汀提到過的,神出鬼沒的『詛咒娃娃』,黛爾綴。」
安伯特難以置信:「難道瑪雲那的漁網繩線沒能按計劃牽住她?」
安德如苦笑:「看起來沒有——瑪雲那似乎已經失敗了,失去了對漁網的控制。奧古斯汀面對赫曼也失敗了。」
兩個王子迅速地交流了兩句,然而沒有更多的機會說話——黛爾綴又上前來攻擊了。
黛爾綴的攻擊通常是不致命的,柳葉刀更多的是依靠速度出其不意地攻擊、割傷,再迅速地逃離,會對對手造成疼痛與傷害,卻不能立刻使對方完全失去行動能力。
但是,競技沙場的半空中,還飛行著露辛達與霍麗葉。
黛爾綴的目的,顯然並不是讓兩位王子立刻失去行動能力,而是如同一個頑皮的惡作劇的小孩子,依靠著自己神出鬼沒的速度,擾亂雙生子的配合。
兩個王子的配合,原本爐火純青:一個人出劍,另一個人就防禦;一個人跳高,另一個人就伏低。
然而黛爾綴加入了戰鬥,雖然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卻打亂了兩個人合作的節奏:
在安伯特本當向右攻擊、掩護兄長安德如的時候,黛爾綴突然出現在了安伯特的左前方。
小女孩惡意森森地舉起柳葉刀,向著安伯特的小腿劈下去,安伯特不得不舉起騎士劍,迎向黛爾綴——
這樣一來,安德如的身側,本應該由安爾伯特防禦的地方,就空了出來,出現了破綻。
這就是露辛達用口哨計劃的策略。
黛爾綴破開了兩個王子的配合,露辛達立刻從半空中的高處俯衝;被露辛達的銀鞭卷在半空中的霍麗葉同樣攥緊了手中的長矛,緊緊地盯著沙地上的對手——
在安德如身側出現破綻的一瞬間,紅纓長矛被狠狠地拋擲出去,挾著半空中的氣勢與風聲,貫穿了安德如大王子的肩胛!
安德如悶哼一聲,被紅纓長矛釘在地上,受傷極重,掙扎了一下,卻無法動彈。
角斗場中響起此起彼伏的驚叫聲,與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然而露辛達與霍麗葉的動作一刻也沒有停歇:
紅纓長矛被拋擲出去的同時,露辛達展開雙翼,低下身體,俯衝降落下來;霍麗葉伸出左手,用力扯開自己的腰間的銀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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