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管不了這麼許多了,「本王早就瞻仰各位女真勇士的風采多時,今日有了陛下的特批,也一同來與各位遊山玩水,各位看可好?」
「哈哈哈,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啦。」寧術割大笑道。
「幸甚至哉。」李善慶十分真誠地將手放在了胸前的位置,相比女帝,他知道,這位才是金國真正的貴人。
「那各位,這就請吧。」許弋擺手道。
不多時,岔路口,寬闊的大道直通山崖,參天的綠樹靜立在兩邊,清脆的鳥鳴時不時傳來,唯有被利器壓彎的野草隱隱約約透露著爭鬥的痕跡。
這一天,諸人只論風光,不論戰事;只談風月,不談政事,也是這麼多局來,許弋頭一遭和寧術割、李善慶這麼心平氣和地說話。
***
翌日,趙凝再次召見使團,雙方開誠布公,洽談合約條款。
內容與前幾局差別不大,大概包括燕雲十六州自當歸還大昭,雙方需共同出兵夾擊燕京,金國將士不可擅自入榆山關,女真叛將及難民遣返大金等。
當然,此次還多了西京的歸屬問題,女帝既然派蕭靜之去了北境,自然也不能讓他吃虧,說到底庫莫奚族現在也算是大昭的力量了。
寧術割躊躇了片刻,很快就答應了下來,原本西京離大金的都城會寧府就十分遙遠,在不在他們手裡其實關係不大,沒必要為了這個得罪女帝。
合約敲定後,趙凝當庭親自寫下國書和誓書,又賜下白銀千兩,布匹百緞,茶葉百斤,還為使團在集英殿特設送別宴,當真是好不重視。
寧和三年的九月十八日,夜。
集英殿上燈火輝煌,酒宴從殿內一直擺到廊外,到處都是觥籌交錯的場面,官員們自是推杯換盞,飲酒作詩,好不熱鬧。
趙凝只是簡短地露了個面,安排了幾場歌舞的演出,便也由著他們去鬧了。
預定要出發去大金的官員們被就近安排在金國使者身邊,以便雙方提前熟悉起來。
許弋坐在一旁緩緩地掃視著,看來人員和前幾局也差不了許多,該在的人都在,薛氏父子,韋映和嚴希真,甚至還有毛無竭,不過據說這次他是謝珉懷的專屬醫官。
酒過三巡,眾人的興致也已盡了大半,百官們吃得油光滿面,陸續開始告辭。
金國的使者們卻還有些意猶未盡,北境說到底還是苦寒,女真在馬背上討生活,又被契丹欺侮了這麼些年,過得自是不甚如意。
一旦入了京師,簡直是富貴迷人眼,溫柔鄉蝕了英雄骨了,再加上大昭的官員對他們很是照顧,臨到走的時候,惆悵中也生出不舍來。
勃達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撲通」一聲便倒在了案上。
李善慶與嚴希真咕嘰咕嘰咬著耳朵,他親密地執著嚴希真的手,不知
在說些什麼。
寧術割與謝珉懷共用一案,他喝得東倒西歪得,卻並不願意停下來。
他一手攬著謝珉懷的肩膀,一手高舉著酒杯往他的口裡倒去,「喝呀,謝大人,喝呀!」
謝珉懷側過頭,他的心也熱烈起來。
如此大笑著的,毫無防備的寧術割是他在千萬條岔路中從未見過的,他扶著寧術割的手,就著酒杯喝了下去,卻被嗆得面臉通紅。
寧術割大笑起來,拍著他的後背道:「謝大人,您這酒量可還得好好練練吶。」
謝珉懷輕輕擦著嘴角,「慚愧,慚愧。」
寧術割抬起酒壺呼啦啦地就忘酒杯中倒去,「來來來,再來一杯!再來一杯!」
謝珉懷去推寧術割的手,輕咳著道:「寧使者饒了我罷,我實在是不會飲酒。」
淡淡的暈眩從腦中傳出來,眼前的人似乎產生了許多的重影。
寧術割眉頭一蹙,「誒!男子汗大丈夫,喝幾杯酒算什麼,謝大人莫非是看不起我。」
正當謝珉懷推辭不掉時,許弋大步走了過來,她從寧術割手中搶過酒杯,在他身側盤腿而坐,「寧使者,本王來陪你喝可好?」
寧術割爽朗地笑起來,「好好好,殿下,請!」
她抬起酒杯一飲而盡,末了將酒杯向下一撇,不漏一滴酒水。
「寧使者帶著使臣不遠千里而來,到底是辛苦了,小小酒水不成敬意,還望我大昭和金國勠力同心,共創大業,還北境一片寧和盛世。」
寧術割拍手道:「好,逍遙王好氣魄!」
說罷,他再次為二人滿上了酒,「殿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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