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逍遙王殿下在哪裡?朝廷里有重要的事情找她。」
看著眼前香肩半露的男子,謝珉懷莫名地有些窘迫。
「誒喲,朝廷的事,那可不能耽擱。」
魏雲將手中圓扇向前一指,「沿著這條廊道走到底,再往右折,有個名喚洛水苑的地方,就是了。」
「多謝。」謝珉懷低下頭,匆匆往前走了過去。
「誒,大人雖然是來辦事的,但我這硯山洛水,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啊。」
魏雲側開一步,擋在了謝珉懷的身前。
「那……」謝珉懷在懷中一頓亂摸,「這個給你。」
「這才像話嘛。」魏雲掂了掂手中繡著青松與雲紋的荷包,這才讓開了來路。
***
洛水苑,海棠招搖生長,花朵堆積如雲。
一陣微風吹過,花瓣撲朔撲朔地落下來,好似下雪一般。
林海深處,秀麗的太湖石靜靜地立著,不知從哪兒引來的活水叮叮咚咚地從上面流下來,在石尾落下一片幽深的水潭。
水潭之下,兩條鵝軟石鋪成的水道蜿蜒著延伸而出,盡頭赫然是一處紫藤花架,紫色花海的縫隙中,藏著一張神仙似的臉。
謝珉懷呆了片刻,他心心念念的人,真好看。
只不過,有些礙眼的是,殿下的身側圍繞著些許男子,左邊的在給她捏肩,右邊的剝著葡萄餵她,還有三位樂師,有一搭沒一搭地彈著琴。
此刻,許弋正半眯著眼,恍恍惚惚地進入了似睡非睡的狀態。
哈哈哈!胡沙終於回雲南去了!她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徹底在硯山洛水開擺了。
暖融融的春光照著,真的好舒服,以前怎麼盡來找烏純聲了!
她美滋滋去接葡萄,齒間一澀,是咬到什麼了嗎?
許弋睜開眼,琴聲戛然而止,美男們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而謝珉懷正垂著腦袋,坐在她的身邊,專心致志地剝著葡萄。
他的手指修長,青蔥如玉,指尖濕潤潤的,不知沾染的是葡萄的汁液,還是她的口水。
許弋蹭得就從軟塌上彈了起來,「謝……謝太傅,你怎麼來了這裡?」
謝珉懷神情淡然,「世人都道殿下荒淫無道,卻不曉得原來殿下只是來這裡吃葡萄罷了。」
他將手向前一遞,「殿下若是喜歡,以後微臣剝給殿下吃。」
看著他指尖晶瑩剔透的葡萄肉,許弋頑心大起,突然很想作弄他。
「謝太傅說笑了,硯山洛水的葡萄可不是這麼餵的。」
「那要怎麼餵?」謝珉懷天真地問道。
許弋用右手食指輕點嘴唇,「當然是,要用嘴餵啊。」
謝珉懷並未出聲,他低頭看了手中的葡萄片刻,似乎在思考她的話。
不多時,他竟真抬起手指,將葡萄含在了口中。
許弋的腦袋突然白了一瞬,不是,她以前怎麼不知道謝珉懷這麼好說話的?
細碎的陽光下,只見他面目微紅,睫毛輕顫,宛若易碎的琉璃。
他在緊張,他想討好她?
許弋嘴角一翹,撫著謝珉懷的衣領,將他拉到身前,叼走了他唇間的葡萄。
謝珉懷前傾著身體,雙眼倏忽間張大了,他只覺得一片柔軟擦過自己的雙唇,就好像蜻蜓從水面點過,似吻非吻,似觸非觸。
等他緩過神來時,只覺眼前人瀲瀲如春光,比一樹的海棠都要嬌艷。
甘甜混著微酸在許弋口中炸開,眼角餘光內,謝珉懷兩隻耳朵紅得仿佛煮透了的蝦,他竟是如此青澀啊。
「怎麼樣,謝太傅,會了嗎?」許弋直視著他道。
「嗯。」謝珉懷輕輕地應了聲。
溫暖的風輕躍著跑過,帶下來一片片的紫藤花瓣,時間仿佛被放慢了,和花瓣一起,在二人身邊繾綣流連。
謝珉懷拂去許弋發梢的花瓣,輕聲道,「殿下,葡萄也吃了,該和我一起回宮了。」
許弋微微蹙眉,「陛下召見我嗎?」
謝珉懷頓了片刻,「有朝臣上書,殿下整日在煙花巷柳流連忘返,品行不端,禍害朝綱,蠱惑藩王。陛下聽了後,便派臣來召殿下入宮,重新給太女當伴讀。」
許弋嘴角一抽,「不是吧,這幫人閒的沒事幹參我做什麼啊……」
謝珉懷耐心道:「讀了幾十年聖賢書的老頭子自然是頑固些,殿下不必在意。」
許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想到謝大人會這麼說。」
「臣自然是知道殿下仁德愛民,不會輕信謠言。」
「陛下亦是愛護殿下的,但眾口鑠金,陛下實在無法便只好出此西側,殿下就當入宮陪太女一段時間,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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