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西面戰場,樊不野剛將寧術割打了個措手不及,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一個斷了腦袋的女真小將敏捷地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拾起長刀,連帶著砍翻了所有從他身側跑過的踏白騎兵。
另有缺胳膊少腿的小兵們,仿佛失去痛覺似得,儘管渾身血流如注,還是依舊發了瘋地在戰場中廝殺。
「這些……都是什麼東西?」身經百戰如他,也從為見過如此異能。
女真族就是這麼打敗巨人族的麼?此前在城樓觀戰只是覺狠辣,身處其中方覺詭異。
「樊將軍救我,樊將軍……」為他披甲的親兵趙阡陷入圍攻,向他發出了絕望的呼喊。
「趙阡!」樊不野策馬急奔而去,卻三個女真將士攔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親兵身中數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樊將軍,切勿戀戰,快快回城,快快回城啊!」不遠處,渤魯恩伸長著脖子大喊道。
他深知女真將士之可怖,見情況不對,便連忙前來找樊不野。
「撤!」樊不野見許弋已然率軍入了城門,立刻鳴金收兵。
只是,阿骨打已被徹底激怒,
在一片森然的綠光中,他的鬼兵們揮舞著手中的刀劍,向著落荒而逃的聯軍席捲而去。
燕京城,「轟隆」一聲巨響,厚重的朝天門再次關上,樊不野和渤魯恩染了半身的血,緊靠在城門上,大聲喘著氣。
在他們身側,只剩下些許殘兵,或是扶著斷臂,或是跛著腳,互相攙扶著,艱難地行走。
所幸,城門外,阿骨打沒有急追而來,反而就地安營紮寨,這也給了北燕和大昭聯軍喘息的機會。
休整片刻後,朝天門前,諸人再此齊聚。
看到烏純聲,渤魯恩怒從心口起,他唰得彈開手中機弩。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燕武帝以往縱橫北地,走的是蠻橫霸道的路子,我可不記得他往大金派過什麼奸細。」
蕭靜之一聲驚呼,「阿舅,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益了!」
前番與樊不野商議後,他已命耶律大石先行護送燕京父老從玄和門出,前西燕京,他自己則留下來等待與渤魯恩匯合,再行出城。
渤魯恩嗤笑一聲,「我怨軍從前雖總被蕭幹派去打那些九死一生的惡戰,但也從未受過這麼嚴重的傷害。將士們傷亡近七成,我咽不下這口氣。」
許弋冷著臉,側步擋在烏純聲的面前道,「渤魯恩將軍若是心懷怨恨,不應該去找阿骨打報仇麼?欺負無辜的人算什麼本事?」
「呵呵。」渤魯恩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是什麼無辜的人嗎?這場衝突不是由他而起的嗎?」
烏純聲唇線一抿,幾乎要將前因後果脫口而出。
此時,「哐」得一聲輕響,樊不野挑動長槍按在了渤魯恩的機弩上,「渤魯恩將軍,這場戰事,我軍也是損失慘重,四萬踏白只剩下八千,我又如何能不心痛?」
「但將軍切勿中了阿骨打的詭計,這位先生是我大昭使臣,阿骨打想要撕毀三方合約,自然什麼屎盆子都會往人身上亂扣了。」
渤魯恩狐疑地看向許弋,「真的?殿下不是唬我?」
許弋真誠道,「渤魯恩將軍,千真萬確,我趙芙用性命擔保,他是隨我同出京師,北渡渤海,深入大金的使臣。」
「哼,且信你一回。」渤魯恩說著,總算收回了機弩。
「渤魯恩將軍,將士們死傷慘重是哪位將軍都不願看到的事情。」
「這樣,原本預定護送太子殿下返回西京的大昭將士由三萬增至五萬,再在西京駐紮三年,全權護衛太子殿下的安全,將軍看可好。」許弋安撫他道。
「好,那就多謝樊將軍了。」蕭靜之怕他阿舅再生氣,連忙答應道。
「哼,我怨軍精銳盡數折損,這些人就算是你送我也是該的。」渤魯恩鼻子裡噴出一口氣道,「靜之,我們走了。」
「李將軍,你且點兵,護衛在渤魯恩將軍左右,權當親主侍奉。」樊不野對著李漢雄道。
「是!」李漢雄領了命,匆匆追著去了。
「殿下,如今阿骨打氣勢太旺,末將亦需早日折返報信,讓我渤海三王早做準備。」高永昌也向許弋請辭道。
「好,高將軍,後會有期。」許弋點頭道。
「現在剩下的都是我們自己人了。」樊不野看向許弋,「殿下,依舊按照原計劃,全軍撤退麼?」
「我再想想。」許弋猶豫不決道,情況已與從前大不相同,如今阿骨打就在城外十里處虎視眈眈,全軍都撤怕是不太可能了。
「殿下,樊將軍,為今之計,留下六千將士守城,大軍撤回奉雲布置,方是上上之策。」謝珉懷建議道。
「我知道。」許弋蹙眉,可這與送他們去死又有什麼區別?
「末將願守城。」崔逢拱手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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