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許弋已經與樊不野飛鴿傳書,交代了唐勃文的相關事宜,他所擁有的知識和技術,將成為大昭手中的一把利器。
再加上從張延那裡搜刮出來的贓款,別說是火藥了,造幾座火炮都是夠的,北地又正好多礦,這事若是辦得好,這局就有後手了。
「好吧。」唐勃文撇了撇嘴,收過了殿下的手書。
初時許弋來威海城調他的時候,他是很不服氣的,還去祝將軍那邊鬧了半日脾氣。
現在臨到分別,他卻生出了很多不舍,殿下完全沒架子,做事又很有謀略,跟著她幹活挺痛快的。
唐勃文看向許弋身邊的烏純聲,「小白臉,那殿下就交給你了,你要好好保護殿下的安全啊。」
烏純聲淡淡挑眉,「黑皮將軍,你就放心吧。」
唐勃文眉頭一蹙,「我這是陽光的顏色!」
許弋心中好笑,真是很難得見烏純聲在嘴皮子上給人使絆子啊。
正當二人鬥嘴時,有一渤海小兵匆匆趕了過來,「殿下,咸寧王已在平陽門等候,恭送殿下出城。」
許弋衝著小兵點點頭,「好,你去回稟,我換身衣服就來。」
不多時,寧州北面平陽門。
許弋穿了身利落的男裝,與咸寧王正式告別。
渤海國的咸寧王夷岩之親自將手中的文書遞給了許弋,「殿下,前面是我所轄的允州,殿下拿著我的文書去,便可順利過城了。」
「好,多謝。」許弋認真地接了過來,放入懷中。
此時,夷岩之一個抬手,一位身材魁梧的將軍走到了眾人眼前。
「殿下,這是我手下的副將,名叫高永昌,跟在我身邊出生入死多時了,隨我多次打退了國契丹和女真的騷擾。」
「現下,我派高將軍和他手下六十四位騎兵,一百二八匹戰馬護送殿下一路北上,還望殿下不要推辭。」
許弋愣怔了片刻,高永昌,在歷史上是帶領渤海一族反抗契丹的神將,後期還自立為王,卻慘遭殺害,不知道他在遊戲中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咸寧王,大恩不言謝。以後渤海國便是我大昭的兄弟國,渤海國的子民,便是我大昭的子民。若契丹、女真膽敢來犯,大昭必定來援。」
許弋帶眾人北上本是秘密之舉,原本也沒有帶多少人馬,咸寧王這一送,真可謂是雪中送炭。而她,只能許以重諾。
「哈哈哈,好!殿下高義!」夷岩之大笑起來,「只希望殿下的承諾,永遠不會有可以兌現的一天。」
夷岩之說著將右手放在胸前,對著許弋躬身,「殿下,後會有期了。還望來日再見,你還能月下共飲,一起大醉一場。」
「好。咸寧王,後會有期,我們來日再飲。」
許弋翻身上馬,與眾將士向著遠方的落日出發了。
***
又七日,許弋一行人過了允州,正式進入了金國的轄地。
一路北上,深秋已至,霧靄之中,山野間灰濛濛的,仿佛都失去了顏色,蕭瑟的風帶著冷霜撲面而來,凍得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殿下,天馬上就要黑了。」烏純聲望著遠處朦朧的山影說道。
「好,等進了前面的林子就安營紮寨。」許弋判斷道,北方的夜總是比預想中來得要早些。
不遠處,枯敗的樹枝張牙舞抓地伸向天空,黑鴉時不時怪叫一聲,飛向叢林深處。
還沒等走到林子間,黑暗就浸染了下來,眾人連忙點起火把,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明亮的篝火在林間燃起,將士們前前後後地忙碌起來,拾柴,取水,搭帳篷,煮夜食。
許弋在烏純聲鋪好的狐狸毛上坐下,伸出手來烤了烤火,「怎麼樣,契丹和女真的戰況如何了?」
一出渤海國,許弋便命他收集北燕和金國對戰的消息,如今三天過去了,也該有些眉目了。
烏純聲將折返的銀色飛鳥盡數收入指間,「半月前,阿骨打已攻下北燕東京遼陽府。七日前,也就是我們從寧州出發的時候,他再次整軍,直攻黃龍府。」
「北燕方面,行軍都統耶律斡里朵據守達魯古城,鐵血軍都統耶律張家奴繞道寧江突襲阿骨打後方。阿骨打被迫停止進攻,回到根據地阿勒楚喀整軍經武。」
「三日前,完顏宗翰來援,阿骨打集結兵力,現下正在猛攻達魯古城。估計等他拿下古城,就會再次對黃龍府發動進攻了。」
許弋接過烏純聲的話開始分析,「達魯古城本就是北燕方面的軍事要地,進可經略西南,開疆闢土,退可囤積糧草,修養兵馬。阿骨打若是拿下此城,北燕便猶如他的囊中之物了」
說著,她往篝火中丟了一把柴火,「明日需快些行軍,我們要攔在阿骨打第二次進攻黃龍府前見到他。」
她話音剛落,「咻」「咻」「咻」幾聲輕響,利箭已破空而來,「叮」得一聲,烏純聲劈開襲至她身側的箭簇,將她緊緊護在身後。
「保護殿下!」裴諶帶著禁衛軍們匆匆趕來。
「敵襲!迎戰!」薛肇拔出腰間大刀,薛政手持六棱雙刺,先後帶著將士們向著暗箭來處拼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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