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即使是在昏黃的燈光下,盔甲上的鐵片也泛森冷的寒光,刺得許弋眼中一痛。
許弋咬著牙,快步繞過沙盤走到樊不野身前,抬手就往他胸前的束甲帶扯去。
熟料,一把冷硬的長劍擋在她的身前,「殿下……你,你幹嘛?」
「哈?樊不野你出息了?!竟然還敢攔我?」
許弋搶過樊不野的長劍丟在沙盤上,揪著他的衣襟就把他按在了旁邊的床榻上。
接著,許弋一個翻身跨坐在樊不野腰上,準備去拆他身上的這副冰冷的鎧甲。
樊不野雙手襲向許弋雙肩,許弋側身躲開,右手揪住他身前的束甲帶,使勁一拉,「咣璫」一聲脆響,將軍的鐵甲墜落在地。
火紅的長繩如蛇般纏住樊不野的手腕,許弋雙手一繞,就把樊不野綁在了床塌上。
這下,樊不野徹底慌了,他從前怎麼不知道,殿下的力氣有這麼大,手下功夫又是這麼厲害。
「殿下,你到底要幹嘛?!」
許弋逼近樊不野,熟練地在他身上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了他的肩甲帶。
樊不野掙紮起來,「殿下,我……我雖然是你的夫君,但是這裡是軍營重地!這裡不可以亂來的!」
「殿下,你這是霸王硬上弓!你要是這樣硬來的話,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許弋氣得笑了,「原來你心裡沒有我啊。」
緊緊制住樊不野的雙腿,不聲不響地將樊不野身上的肩吞、臂甲、胸甲、炮杜盡數拆下來丟在了地上。
「也不是沒有……」眼看著自己丟盔卸甲,樊不野急得
眼淚都要下來了。
他唔咽一聲,委屈地道:「殿下,你不能這樣對我,就算要這樣,也要回府里才行……」
盔甲盡數落地,觸及到樊不野裡衣的那一刻,許弋的瞳孔忽得皺縮在了一起,「為什麼?為什麼沒有穿禮服?」
啊?樊不野的腦子嗡得一響,殿下扒他的鎧甲,只是為了看他有沒有穿禮服嗎?
他紅著臉,磕磕巴巴地道,「大典都過了,自然換掉了。再說了,殿下不是也沒穿嗎?」
許弋從樊不野身上翻了下來,是的,是她魔怔了,她扒開她的鎧甲是想看什麼呢?
看他穿上她送的契丹田獵風禮服嗎?
可是穿著那身禮服的少年,已然為了救她,倒在了宣闕門的城樓之下。
看著眼前一模一樣的容顏,許弋的心裡突然被巨大的恐懼籠罩,她見到的還是他嗎?依舊是熟悉的眉目,依舊是有些粗糙的臉頰,可是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著逍遙王的目光,樊不野不由得羞恥地將頭偏到了一旁。
「殿下你看了看了,摸也摸了,你要是滿意了,就把束甲帶解下來好不好,束甲帶不能這麼用的……」
誒,許弋嘆了口氣翻身而下,坐在樊不野的榻邊,將他手腕上的束甲帶解了下來。
樊不野活動著手腕坐了起來,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殿下,你不是去硯山洛水去見那個什麼烏純聲了麼?還把他往府裡帶,怎麼有空來京郊找我?」
許弋蹙眉看過去,「你怎麼知道我把他帶到府里了?」
「咳。」樊不野乾咳一聲,「殿下,我可沒派人跟著你啊。」
「這不是……崔逢那傢伙非要去看,回來就把消息告訴我了。」
樊不野撇撇嘴,所以烏純聲真的比他好看嗎?崔逢可是連人家的影子都沒瞧見。
「樊不野。」許弋吸了口氣,還是決定把真相告訴他。
「烏純聲原本是在我手底下辦事的人,但我後來發現,他是金國太祖阿骨打放在我大昭的密探……」
「什麼!」樊不野蹭得從床塌上彈了起來,「殿下,我去替你一刀砍了他。」
「等等,你回來。」許弋拉著他的手臂又把他按在了床塌上,身邊的人有輕微的掙扎但很快就平靜了下去。
許弋乾咳一聲,連忙把樊不野的手臂放了開去。
「別急,我早就知道了。我最初只是想把他放在硯山洛水,隨他收集一些無關緊要的情報,但現在我改主意了。」
「殿下準備怎麼做?」樊不野問道。
他心裡默默猜測著,那麼殿下之所以在和他的大婚之夜溜去硯山洛水,是為了製造出被烏純聲引誘的假象,來麻痹阿骨打的麼?
可是為什麼偏偏選在今天啊,害他傷心了那麼久。
「或許,我直接帶上他去一趟金國。」許弋大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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