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副樓主,報歉,今夜我不做陪了。」
許弋微微一躬身,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鑲著金葉子的錦袋放在了她和魏雲之間的小案上。
不用看她也知道,這裡面是金珠,大概是趙芙為烏純聲登上金翎準備的巨資,看分量想必不會少。
「還有,烏純聲我也不能把他留在硯山,我要把他帶走。」
許弋說著,又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錦袋,想來是備用金,如今正好用得上。
魏雲從靠椅上站起來,心裡很不是滋味,「烏純聲本來就是殿下送來的人,自然是殿下要他如何便如何了。」
「只不過,殿下不是說,真女子絕不能屈服於丈夫的淫威,為了讓樊將軍日後不要來管你,才特意選的今日嗎?」
「殿下現在是後悔了想臨時趕回去嗎?可如果殿下將烏純聲帶回去,樊將軍不是會更生氣嗎?還不如將他留在我這裡……」
原來趙芙竟是如此想的嗎?不過她可不是趙芙。
許弋眉毛一挑,背過身大步向外走去,「這你就不用管了。」
樓下的喧鬧聲又響起來了,還有一個人便要輪到烏純聲了,她要快點行動,然後回府。
***
內苑,墨妝樓內,小廝們急急忙忙地跑動起來。
登台的順序不知為何有所變動,那些為貴人們畫面的、梳妝的、換衣的都不由得加快了些手下的速度。
烏純聲這裡,服侍他的人都退了出去,他打開手中的摺扇,繞指轉扇,翻手旋轉。
隨著手上的動作,他的思緒卻不斷翻湧,聽說今天是殿下的大婚之日,她卻硬要把金翎之夜也設在今晚,她……還會來嗎?
如果殿下來了,是不是她心裡是有他的?還是她只是利用他氣自己的夫君罷了。
那時候他封了自己的記憶,化作一個卑賤的乞丐在街頭乞討,殿下確實救了他,出乎意料的是,到傷好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就被送到了硯山洛水。
莫名的,一種如小狗般被丟棄的心情纏繞著他,只是很快,在硯山洛水發生的每件事幾乎都超出了他的想像。
秘密的訓練,暗影衛的身份,甚至反制邪魔,就連他獲得的情報也比預想的多。鬼使神差的,恢復記憶後,關於暗影衛和耶魯里,他一個字也沒透露給阿骨打。
只不過自始至終,殿下看他的眼神里沒有欲望,她的眼波里,有憐惜,有欣賞,有時還有點促狹,但並沒有類似愛意的感情。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烏純聲回過頭,只見逍遙王倚在門框上,歪著頭對他道:「烏純聲,走了,回家。」
烏純聲心裡一窒,殿下今日臉上描的……是出嫁的妝容吧。
她的眉心畫著精緻的花鈿,眼角眉梢下是談談的金粉,明艷的口脂褪了些顏色,反而顯得溫婉柔和,耳尖還墜著兩顆圓潤的珍珠,正在燈火下輕輕搖晃。
「還愣著幹什麼?走了。」許弋眉毛一挑,率先轉過身向外走去。
嗯?殿下這是改變主意要帶他回府了嗎?烏純聲連忙提起裙擺追了上去,「殿下,我不用登台獻藝了嗎?」
「怎麼?你捨不得啊?」許弋看了他一眼道。
她總覺得現在的烏純聲看起來軟糯糯的,沒有從前那麼的清冷和傲嬌了。
「沒有沒有沒有。」烏純聲連連搖著腦袋,他才不想來呢?!
還不是殿下出的什麼餿主意,才讓他在琴藝、制香、烹茶、執棋、舞技這些亂七八糟哄人開心的事情上打了三個多月的滾,搞得他心煩的要死。
「嗯。」許弋應了他一聲,又停住了腳步,「你若是覺得遺憾,本王來日再把硯山洛水包下來給你舞一曲。」
「只不過你還是得跟在我身邊,不能留在硯山樓。」
原來殿下是願意把他帶在身邊的嗎?烏純聲快步走到許弋身側,低聲道,「殿下不必費心的,等殿下什麼時候心情好
了,我再在府里跳給殿下看好了。」
本來他也不想在這個勞什子地方獻藝,總感覺好像是被殿下賣了還要幫她數錢似的。
「好。」許弋對著烏純聲輕輕一笑,走進了夜色里。
不多時,一輛馬車離開了紙醉金迷之所,向著逍遙王府駛去。
與此同時,在沒有人看見的地方,一匹駿馬也從硯山洛水出發,向著京郊大營急速奔去。
第52章 代價我要什麼你都願意給嗎?
逍遙王府門口,烏純聲從馬車上踩著車凳下來,轉身向內伸手,準備扶許弋下來。
許弋剛從馬車中探出頭來,卻不由得愣住了。
王府的門楣上掛著大段大段的紅綢,漆金的「喜」字貼在朱紅色的大門上,在夜色中發出瑩瑩的光。
遙遙望去,府內的張燈結彩的景象還在昏暗中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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