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雲被許弋的氣勢逼得退了一步,「我的親親好殿下,奴家整日巴望著您來還來不及呢。」
許弋推開他,向內寢走去,「那麼,是烏純聲出了什麼事麼?」
難道烏純聲這個時候就已經走了?
魏雲邁著碎步跟在她身後,「是的,興許是最近天冷了,純聲公子還老愛在樓台上撫琴。」
「從昨兒夜裡開始,便不知為何染了什麼奇怪的病症,一直發高熱,睡得迷迷糊糊的,到現在也沒醒。」
許弋來到烏純聲榻前,見人還在,心下稍安,只是下一瞬她的心又被提了起來。
眼前的人緊緊地抿著嘴唇,好像在遭受什麼極大的苦楚似的,俊俏的小臉煞白煞白的,仿若從河裡撈出來的鬼魂。
許弋在床榻邊坐下,輕輕搖了搖他的手臂,「烏純聲,你怎麼了?」
烏純聲沉重的眼皮動了動,眉頭蹙得更緊了。
「叫大夫看過了沒有?」許弋轉頭看向魏雲。
「嗯。看過了。藥也餵過了。」魏雲訕訕道。
許弋將手王烏純聲的額頭上一貼,還好沒什麼熱度。
正當許弋把手挪開時,烏純聲的眼睛睜開了,裡面帶著迷茫的水汽,好似秋日晨光熹微時未散的濃霧。
「醒了?感覺可還好?」許弋柔聲問道。
烏純聲轉動眼珠子,聚焦到了魏雲身上。
魏雲見他醒過來,心下大驚,他連忙道,「即然純聲公子醒了,那奴家就不打擾殿下和純聲公子相會了。」
腳步聲遠去,許弋捏了捏烏純聲的手,「怎麼突然生病了?」
烏純聲反手握住許弋,從她身上汲取溫暖的能量。
殿下是暗影衛的契約之主,她的魂魄可以溫養他,幸虧她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啊。
許弋扣住烏純聲的手,扯著他的手臂搖了搖,「握得這麼緊做什麼?怎麼不說話?」
烏純聲微微一用力,將許弋拉到了身前,他伸展手臂,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里,下巴蹭著她的頸窩,嘶啞著嗓音道,「殿下,我好累啊。」
許弋扯了扯烏純聲的頭髮,「所以你是真生病了啊?」
「嗯。」烏純聲悶聲應道,魏雲還真是深藏不漏啊,等過了今夜,他一定要好好會會他。
「我又不是你的良藥,你抱著我也不管用啊。」許弋掙扎著去推烏純聲的肩膀,誰知烏純聲使的勁更大了。
「殿下,你是。」烏純聲倔強道,「有殿下在我的身邊,我就能好得快些。」
「真的嗎?」許弋抬頭,卻見烏純聲的臉色確實沒有剛開始那麼蒼白了。
「嗯,是真的。」烏純聲一掀寢被,將許弋也裹了進來。
許弋縮在他的懷裡,莫名的有些不敢動,「烏純聲,在什麼情況下,你會離開我啊?」
烏純聲低頭看了許弋一眼,只感到一陣後怕,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再也見不到殿下了,「除非我死了,或者傷得爬不動了。」
他好像陷到了一個深遠的夢裡,夢裡還是在這裡,只不過冷冷清清的,只有他和瘸了腿的小狸花,再也沒有殿下的音容笑貌了。
許弋心頭一震,所以上一局的烏純聲,很有可能是病到要死掉了?
直到最後,就算在汴河大街上保護她的時候,他也只是一個黑色的影子,沒有真正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對,上一局他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暗影衛,如果是生病萬不至於如此。
暗影衛就像她的千里眼和順風耳,沒有了暗影衛,她處處受掣肘,在對敵時盡失先機。
當時阿骨打破開京師的時間太快了,在這粉牆黛瓦的樓城內,必定有他埋下的暗探。
能夠在京師中避開所有耳目,神不知鬼不覺地搜集情報給金兵報信,除了暗影衛,又有誰人更合適呢?
而烏純聲消失和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過巧合……
但感受著身旁之人微涼的體溫,許弋還是按下了心中的疑問,還是等他好了再說吧。
第28章 請命北上監軍!
次日,許弋起了個大早,從硯山洛水直奔宮城。
上一局這個時候,侯益大概已經病入膏肓了,必須在侯勇謀接掌保定軍前,在童貫北上前,搶先掌握北伐的主動權!
此時,馬車內,毛無竭黑著兩個眼圈,一臉生不如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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