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純聲右手按在矮桌上,身體微微向前傾去,一股冷梅香幽幽地沁入他的心間,淡雅而矜貴,內斂卻暗藏鋒芒,比手邊的蓮香不知誘人幾許。
只聽他的殿下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派三名暗影衛前往扶餘……如此這般……」
「好。」片刻後,烏純聲依依不捨地坐直了身體,看著一邊的鏤空模型,他的手指不禁微微地蜷曲了起來。下次,制梅香吧。
「烏純聲,越快越好,沒問題吧?」許弋雙眼亮晶晶地,滿含期待地望著他。
「好。」烏純聲回過神來,「不過,趙良嗣回來報信必定是快馬加鞭,扶餘的人若是過來,可能趕不上這一遭,我們還需要更有力的保障。」
「怎麼說?」
「據我所知,朝中負責外交事宜的應當是太女太傅、鴻艫寺卿謝珉懷,對吧?」烏純聲拿起一顆黑子放在了矮桌中間。
「是,此事也是他上報的。他同我一樣也是持反對態度的。」許弋也拿出一顆黑子,放在了這顆棋子邊。
「那殿下可知,這位大人風骨如何?能否扛得住威逼利誘?甚至酷刑折磨?」烏純聲夾著黑子翻了個面,黑子便變成了白子。
見許弋不說話,烏純聲回憶著謝珉懷的事跡說了起來。
「謝大人曾兩次出使北燕,大觀元年,他以死相爭,將我大昭給北燕三十萬的歲幣降為二十萬。」
「大觀三年,童貫代表我大昭赴尚雲之盟,續兩國交好的百年合約,熟料回國後卻直言燕武帝野心勃勃,欲攻伐我大昭,一力主戰。」
「三月後,謝珉懷再次出使北燕,他怒目圓睜,痛罵燕武帝被急功近利的臣子蒙了心,這才避免了兩國的再次交戰。」
「這樣看來他也是不畏強權,威武不能屈之人。」許弋又將烏純聲的白子翻成黑的。
不過她心中難得發苦,謝珉懷是《最好命》四男主之一,但她根本沒有打到有他的章節,連他的立繪都沒有見過……
「可是殿下不要忘了,謝珉懷是在胡秉芮的舉薦下才入朝為官的。」烏純聲出言提醒,說著又將棋子翻了一面,煞白的棋子刺得許弋眼角一痛。
「你的意思是?」許弋試探著問道。
「殿下,你親自去一趟,以誠動人,定要將謝珉懷爭取到我們這一邊。」烏純聲說完,抓起兩枚棋子,丟入了棋盒之中。
許弋夾起一顆棋子查看起來,「這是什麼棋?我怎麼沒見過?」
烏純聲輕笑一聲,「我閒來無事,自己磨的,這天下怕是獨一份,怎麼樣?試試嗎?」
「好!怎麼個下法?」許弋將棋子的黑白兩面在手中反轉,眼神中戰意昂揚。
「棋有黑白兩道,人有忠奸兩面,黑子可以變為白子,忠臣也可以成為奸佞,如何掌握局勢變化,策反人心,這才是博弈之道……」烏純聲拿起棋子,細細說道起來。
「那你呢?你會永遠站在我這一邊嗎?」許弋情不自禁地問道,話一出口,她又覺得自己太幼稚了,若是趙芙,應該不會這麼問吧。
亂世之中,又有誰是可以相信的呢?
「我?」烏純聲執棋的手一頓,趙芙是發現什麼了嗎?但他莞爾一笑道,「我永遠是殿下的暗影衛,至死方休。」
「好。」許弋心道,我信了你的邪,是真女人還是要靠自己,她抬手執棋,「先吃我一招。」
兩人一陣廝殺,許弋在烏純聲這裡用了兩餐飯,逗留了一整日,這才怏怏不樂地回府去了。
可惡!下了一整天她才贏了三盤!這不公平,規則是烏純聲發明的,他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下一次她也要琢磨個新玩法來,殺得烏純聲片甲不留!
許弋走後,烏純聲獨自來到樓台上。
看著殿下逐漸遠去的背影,他抬起右手,放出了一串銀色飛鳥,總覺得殿下哪裡有些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莫不是又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
飛鳥們環繞在許弋周身,盤旋浮動。夜光下,許弋的魂魄顯現出來,散發著柔和的白,粗重的鐵鏈纏在她的魂魄之上,宛若詛咒一般。
烏純聲收了手,殿下看上去和以往也沒什麼不同,想來倒是比從前好哄了些,他嘴角一翹,這也不是什麼壞事。
***
晚上,許弋躺在被窩中,正迷迷糊糊地要入睡,一個念頭突然在她的腦海里清晰起來,在這個風聲鶴唳的時間裡,樊不野到底給她寫了什麼東西?還偷偷摸摸地要了回去。
許弋心中放不下,披上袍子溜出銀安殿,轉頭進了千機閣。
片刻後,握著暗影衛交過來的情報,許弋簡直氣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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