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鞋穿上,你外套呢。」
林嶼沉拉住她,將人帶回屋裡,余希檸任憑他指揮,把搭在肩上的毛衣穿好,穿上外套和鞋子。
林嶼沉:「鑰匙。」
「哦哦。」
電梯轎廂里,余希檸的恐慌餘韻未散,眼睛緊盯著不斷往下的數字,林嶼沉站在一旁看她,正準備說什麼,電梯門開了,余希檸二話不說沖了出去。
「誰跟車?」醫護問。
林嶼沉拉著余希檸的手:「我們一起。」
到醫院就進了急診,醫生開了B超和血常規檢查,林嶼沉主動拿過單子去繳費。
是闌尾炎,炎症很嚴重,需要馬上住院做手術。
來醫院的路上,余希檸就已經拿著鄭重的手機給她父母打電話,等待的時間裡,她和林嶼沉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你還好嗎?」
林嶼沉倒了杯溫水遞給余希檸。
余希檸雙手接過,說了聲謝謝,壓根不敢抬頭看人。心慢慢定下來才意識到,人在慌張害怕時能捅多大簍子,居然凌晨兩點多,把一個多年沒聯繫的男人叫到了自己家。
借著喝水的動作,余希檸腦子飛速運轉盤算著該怎麼面對這個情景,下一秒就想起那句冷冰冰的話——
「他剛創業,很忙所以不打算談戀愛。」
余希檸捏緊了紙杯,單手把圍巾往上扯了扯,蓋住小半張臉,小聲道:「不好意思啊,大晚上把你叫過來,我當時就是……」
對上林嶼沉的目光,余希檸臉頰一陣陣發燙,她慌忙垂下眼,有點不知道怎麼狡辯。真的是不小心,剛剛好,就很巧地摁到了「L」發音的聯繫人。
再然後,只看見他的名字。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表述,總覺得林嶼沉不會信。
「沒什麼,沒事就好。」
林嶼沉雙手抄兜,提了一下大衣外套在余希檸旁邊的位置坐下。
這一動作,把余希檸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堵了回去,她剛想說「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嘴唇動了動又閉上。
「空腹喝酒?還是在工作日晚?」
林嶼沉的聲音,和印象中那個假期給她送來金中筆記的少年人相比,沉穩不少。卻和這麼多年,余希檸想像的聲線大差不差。
一小時前兵荒馬亂,她只顧著攀緊這根浮木,這會兒心定下來了,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林嶼沉身上。
他好像又長高了不少,方才很多次都是仰著頭看他的,不過眉眼沒有太大變化,就是成熟了些,有了些許鋒芒。
林嶼沉的五官,不是那種溫潤型的,余希檸覺得劍眉星目這個詞就能很完美地概括眉眼,深邃可嘆驚鴻,輪廓英朗平添正氣。
特別是從側面看,下頜線的線條太清晰了。
余希檸不敢多看,扭過頭:「鄭重空腹,我不是,她來找我的時候也沒說自己沒吃飯。我們還吃了東西的,不是只喝酒。」
林嶼沉又問:「為什么喝酒?」
為什麼?
說起來這事還得怪他。
要不是他拒絕相親,陳慧柔女士至於大周末破防,特地打電話來訓斥嗎?
沒想到歪打正著碰見正主,事件拐了八百個彎形成閉環,余希檸都不得不感嘆一句,太有意思了。
她沒回答林嶼沉這個問題,反問道:「創業很忙?」
林嶼沉頓了下,眸色流動:「你知道我在創業?」
這什麼問題?
余希檸扭頭看他,覺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說……」
不對,不能把相親的事情拿到面上說,太尷尬了。
如果他們單純只是多年未見的老同學,氣氛應該是融洽和諧的,互相關心了解對方近況,再對今日伸出援手表示感謝。
一旦提及相親,倒顯得她那通電話像死纏爛打,明明被拒絕了,還主動找上門求幫助,沒準落在林嶼沉眼裡,就是自己對他有意思。
余希檸在短暫五秒鐘里迅速理清思路,清了清嗓子:「聽說的。」
林嶼沉像是想到什麼,點點頭:「許自衡跟你說的吧?我之前看到你點讚他朋友圈了。」
和許自衡又有什麼關係?
余希檸徹底糊塗了,很後悔開啟這個話題。好在這時,樓梯口傳來腳步聲,鄭重的父母來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余希檸還是認了出來。
「叔叔阿姨,我是鄭重的朋友余希檸。」
「啊希檸,是你送鄭重來醫院的吧?謝謝你啦。」
鄭重的媽媽看上去很年輕,氣質高雅,雖然面上很著急,但說話時聲線還是很溫柔。交代完鄭重的情況,余希檸和林嶼沉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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