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慧柔氣到說不出一句好話來,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她臥床的那些天,我花心思燉湯得到她一句好話了嗎?余序洲,人心都是肉長的,你說話能不能過一過腦子?」
許是因為當著余希檸的面,余序洲覺得自己作為一家之主,面子還是要有的,被陳慧柔這麼劈頭蓋臉一頓罵,就是再有道理,他也不想認。
「那你爸這邊呢,當初你媽生病,你也是兩頭跑,是,落了個好女兒的名聲不假,但你有沒有想過,該盡義務的是大佬和你那遠在深圳的弟弟。你沒出嫁前,父母是緊著你還是緊著倆兄弟,你自己心裡有數,這本來就是他當大哥該做的,憑什麼都讓你來。」
余序洲早就看不慣了,近幾年他對陳敬濤家頗有怨言,在外是副校長,有威嚴不假,但在家裡,對著自己人還一副領導模樣,指揮著陳慧柔做這做那,憑什麼。
偏偏陳慧柔是那種兄長吩咐什麼,她就立馬去做的人,對陳敬濤的話無條件服從。
這也是余序洲最生氣的原因之一,他覺得自己話的分量都比不上陳敬濤。
「那是我親爸,是在我們被你父母趕出來,居無定所的時候伸出援手幫助的人。我不管大哥和陳敬禹做多做少,我只管自己良心能不能過得去。」
一股熱意湧上眼眶,陳慧柔轉過身去背對著余希檸和余序洲,只看得見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快速起伏。
余希檸起身推了推余序*洲,示意他到此為止。
這種事情本就沒有所謂對錯之分,她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一半站陳慧柔,一半站余序洲。
可惜她是完整的人,這會非要說誰對誰錯,也沒什麼說服力,一方依舊存有不滿。
第44章 催促
◎「你喜歡哪種類型?」◎
「媽,小舅知道外公生病的事嗎?他沒說什麼?」
透過窗戶往外望去,小區里好幾家客廳都亮著燈,正開著電視在看節目,唯有他們家,廚房燈還亮著,灶台還沒收拾,洗碗池裡還堆著沒洗完的鍋具。
余希檸好幾次想挽袖子幫忙,都被陳慧柔抬手肘擋下。
陳慧柔緩下情緒:「你小舅在深圳也過不來,但你外公的醫藥費都是他負責的。」
沒法兒出力就出錢,這倒也沒話說。
余希檸還想問什麼,陳慧柔回頭打斷她:「這些不是你要操心的,該做什麼趕緊去做。」
「我放假是回來休息的……做什麼啊?」
陳慧柔沒再理她,顧自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情。
余希檸本想著找余序洲再問問,結果出去了才發現,人早就不在家了。
放假回家的第一晚,寡淡得讓余希檸有些難以相信,洗完澡後就在房間裡玩手機,不時聽著屋外的動靜。
陳慧柔進進出出晾衣服、洗衣服、掃地、拖地,基本沒有閒下來的時候。電話響時,余序洲正好進門,離得近順手就接了。
是陳慧琪打來問陳鎮東情況的,余序洲直接把陳慧柔叫過來接電話,根本沒耐心多說兩句。
陳慧琪自結婚後也沒怎麼回來,基本都是電話聯繫,余希檸去廣州後只見過她兩三次,其他時間陳慧琪忙得不行,不是出差就是應酬。和丈夫結婚好幾年了也沒要孩子,說是要丁克。
余希檸很佩服這種超前思維,特別還是在潮汕這種地方走出去的女性。
沒聊多久,通話就結束了,陳慧柔起身,迎面遇上準備去洗澡的余序洲,後者勾起唇角諷刺道:「這才是嫁出去的女兒,你看看你妹,再看看你自己。」
「你跟我過來。」
陳慧柔把余序洲拽進書房,把門關上反鎖。
「鎖著幹什麼?」
「你想吵給希檸看,是覺得她能跟你站一條線對付我嗎?」陳慧柔拉過椅子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余序洲。
「你就沒有想過,在希檸面前把她舅舅舅媽說成是自私自利的人,她回到廣州,要怎麼跟表姐弟相處?都是家裡人,有時候吃點虧怎麼了,換位思考,你媽生病那幾年,你不也心甘情願不求回報地忙前忙後照顧,我說你什麼了嗎?我說你大哥大嫂了嗎?」
室內一片緘默,余序洲站在窗前,擋住了大半的風,陳慧柔隨手拿起一本雜誌當扇子,沒兩下就不耐煩地丟到一邊。
「你這人挺好笑的,一句句像是多維護我的樣子,關鍵時候就當隱身人,什麼話都不敢說。」
余序洲一臉不解:「什麼隱身人?」
「難道不是嗎?大佬讓我去照顧阿爸,讓我去接班,你不都在旁邊聽著?一句話都沒說,不是看不慣嗎?那為什麼不當面幫我拒絕,你是我丈夫啊。」陳慧柔撇開臉不看余序洲,「我就是靠不上你,才得巴巴答應我大哥的要求。」
余序洲被懟得一句話都說不上來,好幾次手都抬起來了,想說什麼說不出,又放下。
陳慧柔似是心如止水:「當初嫁給你我就知道,自己選了個老實人,今後是一定要吃虧的。但老實有老實的好,不會算計也不會爭吵,這日子就還能過。但你現在,見縫插針地奚落我,有意思嗎?」
「我怎麼幫你拒絕,那是你大哥,強勢慣了,我說的話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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