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領悟到的點嗎?」
「算是吧,畢竟我爸也是老師,你現在經歷的,我曾經,或者說我當下也在經歷。」
余希檸感嘆道:「當教師子女真可憐。」
「但你不能否認,你也獲得了不少利好,總不能只看到壞的地方,而忽略了你得到的吧?」
陳梓鈺反駁了她,但語氣並沒有很重,依舊是很溫柔地開導著余希檸:「比起進入社會後的生活,當下的環境已經算很簡單很純粹了,起碼你只需要考試,通過考試就能得到想要的,最起碼公平。」
「嗯?」
「我可能說得太深了,你現下還沒有體會,不過希檸,如果你不想讓人看輕,那就要讓自己變得更出色,至於哪方面的出色,就要看你自己了。」
余希檸似懂非懂,可不得不說,和陳梓鈺聊完後的心情確實舒服許多。
「謝謝姐,我大概知道了。」
「哪天等你考到第一名時你就會發現,那些對你指指點點態度輕浮傲慢的人,通通都消失了。」
陳梓鈺的話多少影響了余希檸,第一次月考後她調整了學習目標,虛心向同學請教學習方法,對薄弱科目重點學習、歸納和總結。
第二次月考正逢雨天,是入冬前降溫的信號,余希檸打著噴嚏一邊找擤鼻涕的紙,前排遞過來一小包。
許於薇:「感冒啦?」
「降溫好突然,我早上出門感覺被風颳蒙了。阿嚏——」
余希檸恨不得堵住自己的鼻子,監考老師進來,她再這麼打下去很容易引起注意,還影響到周圍同學。
許是祈禱有了效果,卷子一下發來,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考題上,也不打噴嚏了。上午考完語文,下午還有一門數學,余希檸回到家倉促吃了個飯就趕緊去睡覺。
睡前陳慧柔給她沖了包小柴胡,提醒她睡醒喝了再去考試。
門關上,陳慧柔看向余序洲,啞然失笑:「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不出是真的還是苦肉計了。」
余序洲:「生病還能是苦肉計?」
「她哪次考試不整出點么蛾子來,之前就說什麼失眠,現在又感冒頭暈。考不好總有藉口。」
陳慧柔回房午睡,下午還有早課要上:「你出門的時候看著點,如果她沒起來記得叫醒。」
余序洲:「好,交給我。」
三天考試眨眼就過,余希檸一回家就病倒了,連夜發燒嘔吐,把陳慧柔一頓折騰,她心裡只惦記著發燒是不是又要長高了。
小時候只要一發燒,大人就說會變瘦、長高,是長身體的階段,所以余希檸總想著靠發燒來竄個子。
「媽,你幫我把書包拿來吧,我看會書。」
余希檸剛吃完藥,靠著床頭,她實在是睡不著了,哪有那麼多覺。
一聽她要看書,陳慧柔表情里充滿了不確定,幫她把書包拿過來時還調侃:「會主動要學習了,看來這燒是把人給燒清醒了。」
包里還裝著上次林烜給買的那本《最小說》,一直沒來得及看,余希檸翻了翻,沒一會就看入神了。
這些文章和她傳統印象中的寫作風格完全不同,每個故事看似現實荒誕但其實都有隱喻,還有就是那些句子,怎麼會有這麼犀利又優美的文字同時存在於一個完整的句子裡,不僅毫不違和,反而覺得說中了心聲。
像是有人把自己不會表達的句子一下子全都組織了出來,有了共鳴。
雜誌很快就看完了,這些看似矯情、奢華、悲涼到骨子裡的文風準確擊中了余希檸的喜好,她眼睛亮亮的,掀開被子下床,從抽屜里找出一個新本子,用來摘抄裡面喜歡的句子。
一寫就是一個下午,待到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下來,本子上密密麻麻兩三頁的句子,時間過得真快,余希檸頭一回體會到文字帶給自己的充實感。
周一課間,余希檸主動去找林烜,被同學叫醒的林烜頂著額前被壓得亂糟糟的頭髮,表情有些不耐煩,可當看到來人是余希檸時,又立馬起身。
「稀罕,找我幹什麼?」
林烜聲音里還帶著明顯困意。
余希檸難得關心:「你這是昨晚沒睡好?」
「熬夜看球賽了。」林烜倚靠在門框處,恰逢班裡課代表抱著卷子過來發,就順帶問:「月考考得怎麼樣?」
余希檸:「還行。」
是真的還不錯,比第一次考進步了不少,當然應該也和卷子難度降低有關,這次卷子是學校老師自己出的,不是聯考形式。
「我找你是有件事想讓你幫我。」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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