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的不說,近的就拿小姑家來比,電話早早就安上了,還有電視機。小姑父工地的活,一趟下來頂陳敬濤半年的工資。
門帘被掀開,陳敬濤從裡頭出來,黑著張臉穿上外套:「我去學校改卷子,晚飯不回來吃了。」
王君:「這個點了你還出去?」
陳敬濤理都沒理,抬著自行車出去直接走了。
陳慧柔一眼就看出來:「改卷子就是藉口,躲爸的嘮叨才是真的。」
王君煩不甚煩:「要我說,這事就是小叔子做得不好,當初決定要去深圳找工作也是先斬後奏,都沒跟家裡說一聲。爸心裡一直有個結,他也不知道回來聊一聊。電話里能說清楚什麼,沒幾句就嗆得面紅耳赤的。」
王君這兩年性子越來越直,和剛嫁過來不一樣,有什麼說什麼,也從不忍著。陳慧柔有時候聽著都有些羨慕她的脾性,從前自己在家都不敢這麼說話。
晚飯的氣氛很低迷,陳鎮東一人開了瓶酒在那喝,余序洲過來的時候,陳慧柔還剩小半碗飯沒吃。
「你今天怎麼這麼早?」
余序洲:「不是說要幫你修窗戶?」
「啊,對。」陳慧柔把這事給忘了,把余序洲拉到一邊叮囑:「我爸今天心情不好,你待會打完招呼就出去等我。」
余序洲:「來了就跑不太合適吧……」
陳慧柔給了對比例子:「我大哥出去躲著,飯都不回來吃,你覺得呢?」
余序洲挑眉驚訝,大概知曉利害:「行,我打個招呼後就找藉口出來。」
在外面盤算得好好的,結果一進屋,陳鎮東就招手示意陳慧柔拿多一個酒杯來,他要跟余序洲喝兩杯。
「序洲你坐下,有件事我想聽聽看你的意見。」
陳慧柔微怔,王君沒憋住,收起碗筷往外走,給她使了個眼色,唇角都翹起來了,臉上表情似乎寫著四個字——撞槍口了。
「我只能說,序洲是來得太巧了。」見陳慧柔出來,王君撲哧一聲,「這還在考驗期,逃不掉。」
陳慧柔頭疼不已,就怕陳鎮東亂說話,也怕余序洲嘴笨沒表現好,拿完杯子就趕緊進去。
余序洲規規矩矩地坐著,陳鎮東給他倒酒,他俯低了接。
「序洲啊,我聽說你大哥之前,也是讀師範的,後來怎麼去罐頭廠上班了?」
「他剛畢業那會也是當的老師,一個月20多,罐頭廠里工人工資一個月能到50多,我大哥是學技術的,就轉去廠里當電工。」
陳鎮東嗯了聲,舉起酒杯和余序洲碰了下,仰頭喝完抿了抿唇。
這酒辣得很,余序洲酒量一般,沒一會就覺得臉上起熱意了。
「慧柔的堂弟,潤雁,你有聽她說起過嗎?」
鋪墊拉*這麼長,徐曉敏都聽不下去,起身去幫王君看孩子,外屋只剩下陳鎮東、陳慧柔和余序洲三人。
余序洲搖搖頭:「沒聽過。」
陳鎮東:「他們家在北門有間鋪子,賣菸酒的,潤雁呢跟敬禹差不多大,比他小個一兩歲吧,對不對?」
陳慧柔無奈更正:「爸,你喝醉了,潤雁比敬禹大兩歲。」
「哦對,大兩歲,比你小。」
陳鎮東又給自己倒了半杯,本想給余序洲添,被陳慧柔攔住。
陳慧柔:「爸,他杯子裡還有。」
陳鎮東見余序洲上臉了,指著勸:「你這酒量,還得練練。」
余序洲忙不迭點頭:「是,是。」
「剛說哪了,對,潤雁,兩年前輟學去深圳打工,趕上改革開放的動作,聽說混得還行。他高中都沒畢業,就是家裡做生意的,他也跟著學了一兩招。但是呢,新聞你看了沒?多少民營企業說倒閉就倒閉,創業,哪有那麼簡單。」
陳鎮東越說越來氣,余序洲也就聽懂一小部分,茫然看向身旁的陳慧柔,陳慧柔小聲解釋:「也沒創業,他就是去賣菸酒,倒騰些日用。」
「書沒讀完,沒分配到工作,自己去做點生意養家餬口,這可以。但大學都上了!放著穩定鐵飯碗不要跑去深圳創業,這不是殺雞用牛刀?」
余序洲又投來求助眼神,張了張嘴,口型「又是誰」?
「敬禹,去年就已經在深圳工作了。」
陳慧柔一臉無奈,都老黃曆的事情了又搬出來說,這一年幹得也算穩定,都不知道陳鎮東在氣什麼。
「姓資還是姓社都搞不明白的地方,你說他去了能幹什麼?序洲。」陳鎮東放下酒杯,看向余序洲,「你來說說,這件事你怎麼看!」
「考題」來了,余序洲看了陳慧柔一眼,端坐直身,沉吟片刻道:「叔,去年上海發展浦東,年底深圳交易所就搶在了上交所前頭試開市。這兩座城市之間,是有相同點的,未來勢必會成為核心城市,進一步得到國家政策扶持。在深圳的發展要比小鎮、比市里好得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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