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楸楸鬆一口氣。
回到公寓,停好車,楸楸從車上下來,有點不理解,這麼近為什麼還要開車?還好她下班早,晚點兒說不定出不了這條街。
「你穿一天高跟鞋不累?」他打開後門,拿出便當包和她的包。
楸楸低頭看一眼自己的黑色高跟鞋,踩在馬路牙子邊上,心想累不累的,這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老公,我愛你。」她忽然抬起頭,說了這麼一句。
裵文野關上車門,以為她還沉浸在剛才的『幸福』中,回了一句,「我也愛你。」又心想,今天和昨天到底哪裡不一樣?
「謝謝你今天開車來接我。」她又說,抱上他的臂彎,倆人一起走進樓道。
「應該的。」他摁下電梯按鈕,隨口回。
「沒有什麼是應該的。」楸楸徐徐搖頭,「你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裡。」
今天和昨天到底哪裡不一樣?裵文野面不改色盯著她,沒說話。
這一眼過於長久。楸楸被他盯得有點不好意思,再次雙手掩面,眼底掠過羞澀的情緒。
「今天這麼愛我?」他忽然開口。
「是啊。」楸楸捂著臉,大膽了一些,指縫間傳出嘿嘿地傻笑,又說,「我覺得我最近共情能力,領悟情感的能力提高了很多。」
「怎麼說?」裵文野也笑。
楸楸原本就要接他的話,剛要開口,電梯雙門打開,轎廂里有人,雖然是外國人,聽不懂中文——也有聽懂的可能性——但總之是有人,楸楸還是收了聲。
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她才鬆開捂臉的手,轉過身,認真地看他,「我覺得倆個人相處,最重要是互相理解,互相感恩。」
裵文野關上門,眼睛眨了眨,表示同意,示意她繼續說。
「如果只談職責不談愛,這跟打工沒區別。」楸楸雙手備在身後,踢掉高跟鞋,「請問裵文野先生,這句話你同意嗎?」
「同意。」裵文野撿起倒下的高跟鞋,打開鞋櫃,規整地放到上層,拿出一對拖鞋,放到她腳下。
「所以我們的相處中就沒有什麼一定是應該的事情。」她的目光追隨著裵文野的動作,若有所思道,「因為你愛我,所以你才會做這些,而我不應該忽視你的愛。」
櫃門關上,裵文野頓了頓,他的手還撐在櫃面上,沒有收回來。
她又說:「雖然我愛觀察周圍的事物,但我知道,我沒有偵探那麼敏銳啦,我要學習的事情還有很多,如果我沒有及時發現你為我做了什麼,我還是希望,你能開口告訴我,不要讓我忽略,不要讓我的記憶里沒有這件事的經過,雖然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性格……但我希望你為了我,也要學習一下什麼叫作口頭上的示愛啦,我不想錯過,尤其是關於你的事情。」
「……」他的手還撐在櫃面上,良久收回來,認真而慎重地盯她幾秒鐘,「好吧,我會學習的。」
「那你說聲老婆來聽一聽。」她挖挖乾淨的耳蝸,表示自己在洗耳恭聽。
「……學習不用時間啊?」裵文野不理她上一句,經過她直奔洗手間洗手。
楸楸捕捉到他紅紅的耳尖,像是發現新大陸,這還是她頭一次察覺,這個人居然也會害羞!
她哇一聲,趕緊穿上拖鞋,趿拉著尾隨在他的身後。
「幹嘛啊!平時騷話說的飛起,讓你叫聲老婆這麼困難!」楸楸不滿地嚷嚷,「老公,說嘛,說嘛,我想聽,老婆想聽。」
裵文野置若罔聞,打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沖洗著他一雙手。
「如果你不叫,我多虧啊!」楸楸扒拉著門邊,一臉受委屈的樣子,「我叫過你好多好多,主人,老公,哥哥,可你只叫過我寶貝……」
他依然若無其事的樣兒,摁下一泵洗手液,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仔細地洗手。
「就叫一聲,好不好?」楸楸豎起食指,眼睛眨巴眨巴地看他。
如風過耳,裵文野無動於衷,將她拉進來,「洗手。」
楸楸終於耐心告罄,鼓起腮幫,一口氣憋在嘴巴里,又吐出,額前的碎發都吹得飛起。
燈光下,她的手比他要小很多,差不多要短一個指骨節的長度,兩隻手被他揉搓在泡泡中,仔細著碰到石膏上,指縫搓搓,指甲搓搓,大小魚際搓搓,然後沖水,紙巾擦擦乾。
楸楸想跑了,剛試圖從他胳肢窩底下縮頭逃竄,便被他一把攬住,摁到牆上。
他胳膊肘搭在她耳畔後的牆面,嘴角銜著笑,漫不經心問:「跑什麼?」
什麼耐心,什麼怒氣,此刻煙消雲散。
楸楸一向沒法專心直視他,臉紅紅地別開臉,說不出話,乾脆閉緊嘴巴。
「剛才還說沒有什麼應不應該的事。」他輕聲道,指尖勾著她鬢邊的碎毛毛,撩到耳畔後,一邊慢條斯理說,「現在老公幫你洗手,多謝都不說一句?還要跑?」
……好,好啊!剛才的話題結束沒多久,都學以致用了!
那她剛才叭叭一路的,就想他說兩個字,不見他學的那麼快?
可惡!居然還被倒打一耙。楸楸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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