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皮真毛?」慕玉窠摸著表皮的質感,「做工太精緻了。」
「皮說是山羊皮,毛是牧民們收藏的小綿羊的毛,來自那些沒能抵禦住冬天,而死去的小綿羊的毛。」
楸楸認真地說著,將裵文野剛才的話複述給她聽。
慕玉窠聽完爆笑,「小羊都凍死了,這毛能保暖嗎?」
「我也是這麼說的。」楸楸忍俊不禁。
倆人笑作一團。
她的對面,裵文野舉起相機,朝這倆個傻樂的傢伙咔嚓一聲。倘若仔細看他,會發現他亦憋著樂。
現場氣氛其樂融融,就連隔壁幾桌的女遊客都忍不住,問能不能和她合照。
「啊?」楸楸笑意中斷,打了個愣兒。
方才她就注意到,周圍幾桌是一些大學生,看上去很年輕,估摸著是假期的尾巴坐火車到拉薩,就快要回去開學了。
為首的女生雙手合十,請求她,「姐姐,我們是做服裝設計的大三生,來西藏是為了探索當地的色彩,因為之前在一些平台看到過嘛,藏族服飾配色非常大膽,像紅綠、白黑、赤藍、黃紫這些對比強烈的顏色,但是像你身上這麼多顏色,棕綠紅黑白橘,居然還能這麼和諧,真的很少見。」
她說完,她身後的女生繼續說:「就是就是,太驚艷了,姐姐,我們主要是為了學習,求求了,就一張,好嗎?好嗎?」
「這個……」楸楸招架不住,下意識看向裵文野,尋求他的意見。
她已經很習慣裵文野在身邊的時候,凡事都要過問他的意見,他說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更何況身上這套藏服的顏色,本來就是裵文野挑的。
裵文野見她沒有抗拒的意思,便讓她去。
不忘叮囑她,「上餐時回來。」
楸楸這才笑著答應她們。
「牛批。」慕玉窠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這感覺,還真像照顧孩子啊。」
「這不是挺好的麼?」裵文野的目光始終隨著她走遠,不緊不慢道。
「是啊。」慕玉窠點點頭,感慨道,「能在生活和愛里找到平衡,多少人羨慕不來的事情。」
即將邁出屋子之前,楸楸想起什麼似的,停下了腳步,對身邊的女孩子說了句話,她嘴唇翕張時,狀若羞澀地在裵文野臉上匆匆掠過。
而後她們就在店裡拍照。原本說好的只拍一張,後來慢慢變成一人一張合影,朋友一個幫一個的拍,背景牆相當隨意,就是那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拍立得相紙。
一輪拍攝完畢,她因興奮而氣喘吁吁,往裡面的方向看。
屋裡燈光不足,白天只開了一些小燈。
裵文野已摘掉偏光墨鏡,隨手放在一旁,和相機放在一塊兒。
他還是那副尋常模樣,目光坦坦蕩蕩地落在她身上,半點都不偏離,彷佛周圍事物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獨她最有趣。
最後一個跟她合照的小女生說,這個男人從剛才就一直盯著她,又問他們是什麼關係,男女朋友嗎?真的好令人羨慕。
楸楸如實說了,他們是男女朋友,又拜託她們,拍她可以,最好不要拍到他,倘若不小心拍到了,也請截掉,或打個碼。
「他不太喜歡拍照。」她懇切道。
圍繞她的幾個大學生忙不迭讓她放心,最開始那個打頭陣請她拍照的女生笑嘻嘻道:「你放心吧姐姐,你們太般配了,他看上去好愛你!」
楸楸回以羞澀。
大學生們拍完照後,不再打擾她。
楸楸回到座位,剛坐下。隔壁一張圓桌傳來聲音,「楸楸?是這個名字嗎?」
楸楸整理下擺的手頓了下,放眼望去,是同行的李家莓。
李家莓得到男朋友宋化的點頭確認,拔高了點兒聲音,隔著慕玉窠這張桌子,問她:「這一套藏服是哪家攝影室的啊?」
無論是語氣還是字面意思,都稱不上友好,方才建立起的其樂融融的氣氛,瞬間被這道聲音破滅。
楸楸的笑容黯淡下來。
她原本不認識這個女生,不過她的男朋友宋化是她們在紐約認識的朋友,現在和慕玉窠一樣在哥大讀博,愛好攝影,在一個交友群里認識了同是攝影愛好者的李家莓,通過聊天網戀,最後奔現,這次是他們第一次一起旅行。
楸楸對她印象一直不太好,慕玉窠和她亦有相同的看法,一開始只是一些無關要緊的小事,讓楸楸覺得她不太好相處,尤其是集體相處時,不說一聲就掉隊,理由是看到好風景,這一點情有可原,每天賴床,到飯店時挑三揀四,這些都是小事情,頂多讓人不悅,私下腹誹如果那麼不樂意集體旅行,一開始拒絕就好了。
偏偏李家莓愛通過給男朋友宋化帶來難題而取樂,這就使得作為宋化朋友的她倆感到不適了。
不過處對象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倆也不好說什麼。
直到昨天,他們在拉薩見面,李家莓總是似有若無地瞟向她和裵文野,看向裵文野的目光帶著修飾和有意無意,楸楸不確定,猜不透她的心思,不過李家莓看向自己時,那種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眼神,倒是明顯的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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