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沒注意到,自己自傍晚醒來,就一直在若有似無地盯著他看,迫切地想讓他給自己一點什麼?這份慾念不斷地累積,堆積到此刻,夜晚十一點,西藏晴空萬里,她卻在默然中爆發。
難道他看不出來嗎?不。楸楸堅信,他只是裝聾作啞,看到了不理會,故意不滿足,再在她終於忍不住時,給她全部。這叫延遲滿足。
他輕輕地回吻自己,手順著她的脊椎一寸一寸下滑,托住她的臀,將她放到身後的櫃面上,這雙長腿立即攀上他的腰,交叉夾住,恨不得化身為蛇,緊緊將他糾纏其中。
楸楸單手插入他柔順的頭髮里,由主動變被動,感受著他舔舐著自己的唇角,口腔,彼此的溫度熱意交織纏綿在一塊兒,楸楸熱得快喘不過氣來,眼梢飛紅,眼底蓄著水,鼻尖冒出細微的汗,嘴唇被百般蹂。躪過,顯得更加柔軟殷紅了。
楸楸覺得自己的腦海里在放煙花,腦袋快炸開了,高原沒有奪走她的呼吸,裵文野做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吻終於移開,她吁吁喘著氣,感受著熱情的吻蜿蜒下移,從嘴角到下巴頦,順著脖頸到大動脈,鎖骨,落到心口,吻很輕,一觸即離,溫柔纏綿,灼熱的呼吸幾乎在她如凝脂般的皮膚上湧現一層水汽。
楸楸覺得自己要瘋了,腦細胞都要被高溫消滅幾個,她忍不住咽著口水,左手撐著櫃面,跳下來。
她臉很紅,心跳頻率飛快,撲通撲通地,猶如整個人身處在蒸汽當中,飄飄乎地。
倆人同樣渴求著對方,不願分開,都沒心思看路,就這麼擁著對方踉踉蹌蹌下台階,到床上。
浴袍松垮滑下肩膀,楸楸的脖頸和肩膀都落下幾個吻痕,不重,大約明天就消了,可此刻卻像是一張白玉無瑕的畫布,暈染著一道道紅。
到了床上,很多動作都是自然而然的,譬如撫摸,譬如寬衣解帶,譬如覆蓋在……
那個像紙尿褲一樣的東西上。
裵文野動作一頓,抬起頭看她。
倆人面面相視。
「……」
「……」
宛若一盆冷水潑下來。
裵文野倒在她身旁,吁出長長一口氣,覺得鬱悶,又覺得好笑。
緊接著倆人笑作一團。
笑累了。楸楸亦長嘆出一口氣,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裵文野亦不動彈了,倒在她身側,輕輕壓著她的左臂,身上溫度很高。
屋裡開了很多盞燈,大燈小燈廊燈壁燈,浴室的燈,不過都是昏黃的,照得人亦微微泛黃。
楸楸側過頭看他。
他的發梢,側臉,流暢的頸線,因隱忍而泌出薄薄地一層汗,水涔涔地,因著光的照射,而不同程度的水光粼粼,閃閃發亮。
那根吊著玉觀音的紅繩被汗濡著,貼在脖頸上。
屋裡暖氣開得恆溫,她雖然也熱,卻沒有流汗。
過了一會兒,她悄悄湊近他的耳畔,吹了一口氣。
「我幫你吧。」
「不用。別動。」
「難受嗎?」
「還行吧。」
每個回答都短而簡潔,沒有想要多聊的意思。
好無聊。楸楸心想著,耐心等待幾分鐘。
她說:「裵文野。」
「嗯?」回應輕而短促。
等了一會兒,沒有下文。
裵文野才終於扭頭看她,「怎麼了?」
只見她咬著下唇,臉依然紅紅的,一臉窘迫,難以啟齒。
「想上廁所?」他支起胳膊肘,問她。
楸楸呆了呆,看著他,然後如雞啄米一般點頭。
她晚上湯湯水水喝太多了。
距離上一次解決生理問題,是傍晚時分,裵文野順便幫她換了乾淨的衛生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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