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說的你沒有為男的守身如玉似地?我是樂意苦了自己嗎?我這叫尊重對方的遊戲規則。」楸楸推她一把,「重色輕友就算了,盡往我痛點戳。」
「我哪有?」慕玉窠無辜,直呼冤枉,「385線你聽說過吧?不是什麼人都能上的,找個男的還能當免費苦力,做攻略,你只管享受,多好。」
「那這個『此生必駕』跟你有什麼關係?」楸楸靈魂發問。
「這不就是第一次去沒經驗,找個有經驗的帶帶路嗎?等以後有經驗了,我自個兒去啊。」
「那為什麼不找導遊?」
「導遊要花錢還黑心,男朋友就不了,免費的,還對你掏心掏肺,全程對你噓寒問暖。」慕玉窠說著,邊去拱她,撒嬌,「去嘛去嘛,一回生二回熟,下回我倆單獨去。」
「你少給我畫餅。」楸楸別開臉,但臉上已掛滿了『再說兩句我就去』的欲言又止。
「你不想當電燈泡的話,這次咱們找多點朋友一起去,一起嗨,行不行?反正不著急,安排在九月呢。」
多點朋友,這還差不多,電燈泡可不能指著她一個人發光發亮。
楸楸回過頭看她,「為什麼是九月?」
慕玉窠:「九月我肯定已經回國了,恰逢大學生開學,你知道這群大學生最喜歡趁放假去西藏找人生意義。又是工作日,可以避開十月國慶節。」
「我看看吧。」楸楸想了想道,仍在猶豫。
「你可以找裵文野啊。」慕玉窠忽然說,「你倆還沒試過一起去長途旅行吧?剛好,385就是你們的愛情考驗。」
「他啊,可是他……」楸楸遲疑道。
「怎麼?說來聽聽?」慕玉窠嗅到八卦的味道。
「他最近越來越冷漠了!」楸楸端起酒,鼓起勇氣道。
「哦,原來你們正在經歷愛情考驗。」慕玉窠說。
「別胡說。」楸楸說,「我倆還不是男女朋友關係。」
慕玉窠不意外,聳了聳肩,「到底怎麼了?他不回你信息電話了?異國就這樣,你得耐心一點,十二個小時的時差在那兒擺著呢。」
「倒也不是不回信息電話。」楸楸覺得難以啟齒。
「說啊?」慕玉窠催促。
「就是。」楸楸把酒一杯喝盡,扭頭看向好朋友。
她說:「電話do,你跟你男朋友玩嗎?」
「不玩。」慕玉窠懂了,一臉『你也有今天』,憋著笑搖搖頭,「屈丘會來找我。」
屈丘就是慕玉窠的男朋友。
楸楸又黑下來臉,說:「那他這方面欲。望還挺低。」
慕玉窠說:「這也不怪他吧?電話不過癮啊,你覺得隔著電話能有多好玩?反正我不行,挺尷尬的,哪有見面刺激?」
楸楸:「那你這刺激挺貴啊,幾萬塊錢。」
慕玉窠:「別提了,他是專門找來美國出差的機會,在紐約還好,要是他被派去加州,我就得飛去加州,要是去DC,我就坐車去DC。唉,其實這半年也就兩次而已,都快長草了,否則我怎麼會想回國呢?高低也得讀完博士,啃這最後的一點老,要不就沒機會了。」
楸楸聽完了首先沉默,而後仰頭靠著沙發背,喃喃道:「真好,聽上去是雙向奔赴。」
「誰讓你們不確定關係?」慕玉窠說。
「這種關係哪有那麼好確定?你以為是在工作啊,簽各種合同,毀約就要賠錢。」楸楸摸來一根煙,「說到這裡,讓我想起之前,加拿大最大的資產管理公司之一毀約了洛杉磯位於市中心的兩棟寫字樓,你看,白底黑字,這都能毀約,欠下7.5億貸款。愛情這種口頭說說的東西,該怎麼確定?」
「你太認真了。」慕玉窠說,「談戀愛圖的不就是個刺激熱鬧嗎?要真像做生意這樣設定規則,被條條框框限制,未免也太無趣了吧?那是結婚才需要幹的事情。」
「你談戀愛不是奔著結婚去的?」楸楸訝然看她,被噎住,煙都忘了點,「你好渣啊。」
「?」慕玉窠繃不住了,「你好純情啊。現代人誰還想結婚啊?尤其是手裡有點錢,有資產的,結婚是自找麻煩好嗎?」
「那為什麼還要談戀愛?」楸楸看不懂了,「我覺得我跟裵文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不需要對對方的人生負責,也不需要對方為了自己而妥協,」這句話說得遲疑,畢竟她原本打算妥協的,只是裵文野不允許,她繼續說,「只要求對方不再找人,」她頓了頓,補了句,「他可能有點精神潔癖,」又說,「美中不足的是……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都說異國苦了,平時視頻看得見摸不著,這能不苦嗎?」
慕玉窠說:「不想負責任,你們這樣才叫渣好嗎?」
「我們這叫另一種默契好嗎?」
「屁的默契!」
「呵呵。」
她和慕玉窠湊在一起,基本上就像雙方辯手進場,每次都要小吵一架,卻又沒有隔夜的仇,甚至十分鐘後就忘卻一切。
這樣的日子曠廢虛度到了七月,夜晚十一點鐘,楸楸再次從慕玉窠的大平層出來,往住處回,不敢一個人坐紐約地鐵,那裡瘋子太多了,一不留神就要沒命。便打開手機約了一輛車,上車之後,她看了一會兒繁華倒退的風景,摸出手機,給裵文野打電話。
現在北京時間上午十一點多,某人應該有時間接電話吧?
大約過了有幾十秒,那邊才接起電話,冷淡而磁性的一聲,「hello?」空間感聽上去很安靜,但又有紛雜腳步聲。
楸楸問:「你在哪裡?」
「廊橋。」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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