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楸楸緩緩搖頭,聲音沙啞道:「吃撐了。」也不管他信不信,扶著欄杆下樓,想找點水喝。

裵文野跟她下樓,抬手看表,「現在晚上十點,距離我上一次離開,過去快八個小時。」

言下之意,甭說四個小時該消化完,八個小時怎麼著都該進入新一輪進食的時間了。

玄關處開了壁燈,沒開大燈,小樓里光線昏沉暗弱,每件物什都有自己的影子,半被照明半晦暗。

「我想吃東西。」楸楸小聲道。

假的。楸楸沒有胃口。只是不想再被問下去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正常的換藥犯噁心嘔吐罷了。正好吐空了,是該吃點東西充飢。

裵文野沉默一陣,大約是聽出她在搪塞。

「你想吃什麼?」

「隨便,」她勉強笑笑,走到客廳沙發乏力躺下,「有什麼吃什麼,我不挑食。」

裵文野走到她旁邊,踩著地毯就地坐下,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屋子裡很靜,燭光式地壁燈致使光線浮動,倒顯得屋裡的陳設家具都很生動。

楸楸聽不到電話那邊的聲音,不知道跟他通話的人是誰,是男是女。

裵文野的聲音倒聽得很清楚,「……嗯,菠菜胡蘿蔔肉餡煮點粥,放點鹽。……玉米汁?行。」

掛了電話,裵文野拿來遙控器,打開電視機,隨手點了一部電影。

屋裡仍然沒開燈,莫名其妙就看起了電影。

楸楸抱著抱枕,沒精打采地看著演員走劇情,沒看一會兒便開始走神,比壁燈更亮的光撲到裵文野臉上,他背靠著沙發,因著電視機的高度而微微仰頭,側臉線條輪廓深刻流暢,大約有段時間沒去修剪黑髮,長度快及上一個巴掌,發梢擦著耳畔,一捋額前發往後梳,幾秒過後,幾綹不聽話的碎發叛逆壓眉。

他穿著連帽衛衣,領子很寬,帽子很大,半遮半掩白皙性感的頸。倒是頸下鎖骨因著他大大咧咧的坐姿而完全顯露出來,如工筆般雕刻細膩,清晰,緊緻,光潔如瓷,猶如天使的一對羽翼,脆弱易折。抑或精神的鋼架,支撐著萬千噸重的荒誕,堅不可摧。

她的視線停留太久,饒是裵文野從小習慣被注視,也受不了她這般赤裸裸的,飽覽。

他的表情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剛想說話,門鈴響了。

送餐的來了。打開門,裵奇致朝他擠眉弄眼一番。

裵文野從他手裡接過保溫袋,剛想把人打發走,想起桌上的飯盒,便讓人進來稍等。

裵奇致沒進。他靴子上都是雪,碰到暖氣會濕鞋,如此反覆容易發臭。

他就站在門口,探進半邊身子,在可視範圍內張望一周,沒看到人。

電視上播放著電影,裵文野在收拾餐桌。

母親和小妹都在等著這個八卦,嗷嗷待哺,結果他根本沒看到人,裵奇致失望地斂回視線。裵文野把保溫袋遞給他,他打傘走人。

關上門,裵文野回到屋裡,打開保溫袋,裡面有一大碗粥,一瓶玉米汁,乾淨地碗勺,他盛出來一碗,放到沙發的桌上。

「吃點,墊巴墊巴。」他說。

這是看出來她其實不想吃東西的意思。

楸楸爬起來,從沙發後趴著,看他要走。

「你去哪?」

「洗澡。」裵文野懶懶道,頭也不回上樓。

「那你還會下來嗎?」身後傳來問話。

不確定這句話的準確含義,裵文野想了下,經過樓梯轉角,還是說了句,「下來工作。」

他白天沒時間工作,幾乎全積壓到晚上。前兩天還能睡整覺,自從楸楸來了,兩天加在一起,只睡了十個小時出頭。

也還算過得去吧,沒有去年宣布買買買模式的時候累,去年下半年和今年上半年都在落實收購,一部分是融貸,一部分是全現金去買,其中譬如收購一家外資銀行的加拿大業務,戰線拉得很長,一直在過有關監管部門的審核,比如反壟斷,競爭事務等等,等到交易被執行,已是年中。

完成收購後,裵文野二話不說,包了一條郵輪宣布團建,以表自己的開心。

下半年就沒有什麼收購併購企劃了,大的不易吃,小的牙籤肉,嫌塞牙,不吃。十月份倒是有個競標,現在也已經結束。

底下各個部門的小項目都在有條不紊進行著,宛若金字塔一般的管理架構,他已超額完成今年的業績,今年可以下班了。

可以說基本上每天只管在家打電話視頻即可,隨便和誰,比如駐世界各地的顧問,香港或北美的人力資源部,外聘顧問,財務長,世界各地的合伙人,其他地區的總裁,等等。

因此半個月前,訾瓊音讓他陪同回黑龍江看望外婆,他連猶豫都沒有,便答應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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