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沒有狗仔和媒體,不過有網紅在拍vlog,還有被請來記錄婚禮的攝影師。
口罩還是需要戴上。臨出門前,她看了眼被遺忘在客房裡的口球,有點戀戀不捨。門關上,裵文野揉捏著她纖細的後頸。
裵文野今日依舊一身西裝,比上班時還要正式,萬變不離其宗的白襯,一身重工黑西裝,戧駁領上半截是橘紅,下半截是灰黑,胸前別了一枚銀白胸針鏈,樣式很簡單。
婚禮在五層宴會廳,儀式走完了可去甲板上玩。
走廊上蝴蝶結紅綢緞不斷,象徵著新人喜結連理。倆人在七層等電梯,也只有他們兩個人。
楸楸首先打破了沉默,頗有好奇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怎麼突然這麼問?」裵文野聽她從口罩傳出的悶聲。
「這叫有感而發。」楸楸說。
「沒想過。」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太安靜了,楸楸又問:「是沒想過什麼時候結婚,還是沒想過結婚?」
「你真想聽?」
「這很私人嗎?」
「還行吧。」這難道不私人嗎?
「那就算了。」
算了。「沒想過結婚。」
「你是不婚主義者?」楸楸看著他。
「不是。」
「噢。」楸楸若有所思著。
電梯到了,雙門打開,轎廂里無人。不可抗力原因,楸楸走得慢,慢吞吞走進去。
轎廂金碧輝煌,壁光可見人,三面影子匯成她一個。
楸楸想起點什麼,「不可能沒想過的吧?你剛去紐約那年,你父母不是就變相讓你相親過?」
「是啊。」
「是啊什麼?」楸楸詫異看他。
「現在不會再逼我了。」裵文野摁了五層。
電梯門關上。楸楸杵在角落。
「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不是。」
「不是什麼?」就像是在撬他嘴巴一樣,一鏟子下去能蹦出幾個字。楸楸樂了。
「笑什麼。」裵文野乜她一眼。
「你不樂意說就算了。」楸楸無所謂,反正她只是隨口聊聊而已。
「也沒有那麼不樂意說。」
正常人說這麼句話,本質就是不樂意的意思。但裵文野不是正常人,他不說只是不樂意,說。
「那你說。」楸楸說。
「我跟他們說,我結婚不會簽任何婚前協議,他們可以接受我被前妻分走一半財產,我不介意找個人結給他們看。」裵文野說,「彼此包容。」
楸楸錯愕一臉,驚訝看他,久久訥訥開口:「respect。」
裵文野不以為意,「我還有個弟弟,我弟……小我兩歲,他們去了北京才生的。現在他們要把想法落實在他身上,不過我弟同意了,願意聯姻,去年已經訂婚了。」
「那你們會上演家族鬥爭嗎?」楸楸問。
楸楸雖然是父母的婚生獨生子女,聽上去是這樣,但她現在是即有同父異母的弟弟,也有同母異父的妹妹,親生父母兩邊的財產都與她無關,也許她有遺產繼承權,但最終只會分到很少很少……
「這個還真說不好。」裵文野笑了下。
都說粵南這一帶重男輕女,有錢人家子女一大堆,最後都要為家產爭個你死我活。可不知為何,他裵家自阿爺那一代開始,就人丁單薄,阿奶家倒是六七個孩子,但她嫁來香港,好久沒回過家鄉,據她的反應是跟太公關係很僵。
阿爺倒是有個長姐,不過姑姥姥早年投身於公益環保事業,中年在非洲保護野生動物,現在在澳大利亞養老,每天醒來都可以看到一堆動物。
後來到了他爸他媽這一代,雙方都是獨生子女,後來喜結連理,趕上政策生了兩胎,一胎是他,二胎想要個女兒,好兒女雙全。結果還是兒子,小他兩歲,也不打算再遭罪了,在北京領養了一個小女孩兒,領養的時候已經五歲。
裵文野出國之前見過,兄妹仨有個群,小妹今年十三歲,嘰嘰喳喳地,話很多,傾訴欲很強,總想要找人說話,就算學習不好也沒有煩惱,不像他跟二弟,早年總想著用成績來證明自己。看來是得到了很多的父愛母愛。
裵奇致跟他約定好,他自願聯姻,搞技術,裵文野負責生意經營。但在裵文野看來,經營這回事,誰來都可以,是自家人就行,有腦子就行,然而技術觸及到了經營的核心和發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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